“你说谁?!谁来了?”
耿妙妙瞪大了眼睛,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荣安侧福晋?”
元宝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现在已经到院门口了。”
她边说边用眼神瞄自己格格。
等待着对方下达命令的那一刻。
“快,”耿妙妙果然迫不及待起来:“快替我梳洗打扮!”
她可是励志要攀上荣安侧福晋这根高枝儿的人。
怎么能不好好表现自己呢?
以前是找不到机会,现在这颗金镶玉的大白菜,好不容易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要不好好把握住,耿妙妙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拿一块豆腐撞死了。
“格格别着急。”
元宝就属于那种不慌不忙,慢慢吞吞性子的人,做起事情来不紧不慢的。
有时候让人觉得有大将之风。
可是在紧急关头,就会显得很折磨人了。
可惜耿妙妙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就连梳个头发都做不好。
所以,哪怕急到心都已经飞出去了。
屁股却还得坐在椅子上。
“好了吗好了吗?”
耿妙妙时不时朝外张望一下,弄得元宝不得不束手束脚的。
“快了快了。”
元宝回答的敷衍极了,一心沉浸在做自己的事情中。
耿妙妙闻言忍不住皱眉。
“你已经说过好几次‘快了快了’,”她有些不满:“还没好吗?”
元宝语重心长地说道:“格格打扮到齐整一些,不就显得对荣安侧福晋更加重视吗?”
“有道理哦。”
耿妙妙瞬间被说服了。
于是也不再跟屁股上扎了蒺藜似的,扭个不停了。
这对笨蛋主仆,完全没想到,如果太过盛装打扮,岂不是有给她人下马威的嫌疑?
不过想来,念安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个的。
“妾身宋氏,拜见荣安侧福晋。”
宋泠月行了个半蹲礼。
念安微微颔首,就叫了起。
她要比耿妙妙出来得早,因为她只是稍微换了件衣裳。
原本宋泠月是连件旗装都不打算换的。
因为她在自己院子里穿的那身,更显得她出尘绝艳。
只是,一想到荣安侧福晋的样貌,宋泠月不知为何,油然而生出一股不服输的攀比心。
于是,想要假装自己随意拾掇了一番,却能把精心打扮过的荣安侧福晋给压下去。
岂不是证明了自己的样貌更加出色吗?
然而,这一点隐秘的私心,在看见念安的那一瞬间,彻底烟消云散了。
因为,对方好像只是穿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旗装,却显得格外亮眼。
而且,最令人嫉妒的是,不论那些首饰衣裳有多抢眼,人们在看见荣安侧福晋的时候,第一眼都是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宋泠月掩饰下自己心里的不甘。
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想通过这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展现出自己的不在意。
她脸上一丝笑意也无,态度也不卑不亢,很能唬住人。
“不知侧福晋踏足碧波院,有何指教?”
起码春秋就觉得,宋格格这副模样,看着就很碍眼。
傻丫头,殊不知人家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就等着你上钩呢。
念安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四处看了看:“宋格格的碧波院,看着别有一番滋味。”
这种被人随意点评——
尤其是被自己怎么都比不上的人,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评价着。
这种伤害性,比当众让宋泠月下不来台,都更让她觉得屈辱。
“侧福晋说笑了,”她勾起唇角,冷冰冰的话语里,夹杂着几分阴阳怪气:“哪里比得上荣安院的布置呢?”
春秋闻言,立时就要出口呵斥。
却念安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只见她露出来一个柔情蜜意到有些发腻的笑容,低头羞涩不已的小声说道:“都是王爷怜惜,知道我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才特意搜罗而来的。”
这话引得春秋都忍不住诧异侧目而视。
菩萨在上,这碧波院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怎么主子一来到这里,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刚刚那说话的语气,还有那话里的意思,怎么跟李侧福晋那么像?
宋泠月听到这话,脸上那面具一样的冷若冰霜,总算是裂开了一道缝。
她似是嫌恶,又似是嫉妒地抬眸看了念安一眼。
好像被恶心得够呛。
可是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哈哈哈,”念安看她那一脸吞了苍蝇似的表情,顿时放声大笑起来,“我说着玩的,宋格格就当没听过好了。”
宋泠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奇怪起来。
她是着实没想到,真实的荣安侧福晋,竟然是这样一个性子?
“好了,废话说的已经够多了,”念安拍拍手,正襟危坐起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宋格格就不好奇,”念安状似天真地抬起头,“我特地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