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蛟村,金灿灿的稻穗布满层层梯田。
骑在水牛上的稚童唱着歌谣。
“前年收一石,上交八斗半。”
“芈公义军到,一石交一斗。”
“杨帝荒无道,楚地人人反。”
“芈公举义旗,楚地人人应。”
然而在一处院落,并没有稚童银铃般的欢声笑语,转而是一个老汉的怒骂声:
“练的什么玩意儿!”
“劈不是劈,砍不像砍,腰用力!腿站直!”
“刀动腰也动,砍过去啊!软趴趴的。”
苏平山吹胡子瞪眼。
林泰康拿着把木刀,额头沁出颗颗汗珠。
他自认力气不小,体力也足够用。
但仅仅跟着苏尘练了一圈便已经累得不行。
却远远没有苏尘那种势大力沉的效果。
苏尘则在一侧走桩。
他的脚步还不够灵活,无法跟上自己的刀法。
林泰康汗流浃背,苏尘浑身更是被汗水湿透。
他练了两个时辰,中间只歇过一会儿。
苏尘抬手擦汗,心想若是成为武人的话,会不会好点。
但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普通人成为武人哪有这般容易。
就是去从军,也要当上宣节副尉才行。
苏尘有一点不了解的是,叛军中的武人是怎么来的?
难不成是祖传的功法,还是各大习武门派的弟子。
苏尘停下脚步,站直了身体在原地调息。
算了,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一步步夯实基础,就算没能成为武人,也要把基础打好。
况且他现在一次重刀便能砍伤一位铁皮境。
只要勤加修炼,未必不是铁皮境武人的对手。
狗日的郑乾,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苏尘心里骂了一句便走进屋里,从包袱里拿出一小袋药材。
在自己离开之前,郑乾又给了他五十多小袋药材。
每一袋只有拇指大小,携带方便。
“接着。”
苏尘把那袋药丢给林泰康。
“谢尘哥儿,这是啥?”
林泰康拿鼻子嗅了嗅,一股奇异的药香。
“别人给的松筋散,练功完后泡半个时辰药浴,明天起来肌肉便不会酸痛。”
林泰康愕然。
“松筋散,这不是大虞军中特制的吗?尘哥儿,你连这都有。”
苏尘点头道:“一个堂堂八品的副尉给的。”
林泰康神情愕然。
“尘哥儿,你都认识八品副尉了,怎么还逃?”
“是他帮我们逃的。”
“为什么?他不是官兵吗?”
苏尘沉默片刻,说道:
“一个很拧巴的官兵。”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喝了口水后便继续在另外一处走桩。
“练刀还敢分神!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一张愤怒的脸出现在林泰康面前,将他吓了一跳。
林泰康急忙摆开架势。
“我练我练,苏阿爷别生气。”
苏平山冷哼一声,他转头看向孙子。
即使小尘子不说,他也清楚,这件事一直憋在他心里。
归墟青县,户户白绫,生者十不存一。
等苏尘他们去了安州,他们也会跟着过去。
晌午,李大龙跟刘威带着一身泥回来了。
他们帮着飞蛟村的人收水稻,不然还真成吃白食的了。
杨氏给几人做好饭。
四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吃,里屋则是杨氏跟李婶。
“二位兄弟,觉得我这飞蛟村的收成如何?”
林泰康笑容难掩得意。
李大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