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靳嘉良与户部员外郎冯才随着江南总督闵鸿达到了江南官府。
江南地界,小桥流水,窄窄的巷道里,透露出几分古朴与宁静。
这几日又下起了丝丝小雨,江南的雨,总是不断的,正午时分还闷热地紧,如今天上倒是飘起了细雨,带着湿热的水汽,往人的鼻尖上涌。
闵鸿达身旁的小厮赶紧拿出伞,给闵鸿达打上,闵鸿达使了个眼色,接过小厮手里的雨伞,径直向平王身侧走去,“殿下,下官给您打上伞,江南雨繁,今日竟是又下起了雨。”
江南这边的官员有几个也十分有眼色,浙州通判章临平日里是闵鸿达的副手,看见自己的上官给那京里来的平王殿下打上伞,章临也接过随从手中的伞,走到冯才身边,“冯大人,雨大恐衣湿,下官为您撑伞。”
平王靳嘉良见江南总督闵鸿达如此知情知趣,笑了笑道,“何须闵大人亲自为本王撑伞,让本王的随从来即可。”
闵鸿达蓄着须的嘴角也勾起几丝谄媚的笑意,“殿下说得哪里话,为殿下撑伞,是下官的分内事。”
这话一时之间,让靳嘉良心情好极。
冯才见平王靳嘉良不再推脱,便也跟着向浙州通判章临道谢,“多谢这位大人,有劳,不知大人是?”
章临从冯才和靳嘉良下马,便开始观察这两位钦差,章临此人,之所以能常年做闵鸿达的副手,便是因此人察言观色能力极强。
于是,不过是刚才见面的短短几句交锋,章临便发现,这位新科状元郎冯才,似是不喜官员谄媚,于是便做出一副老实的直臣模样,恭敬说道,“回冯大人,下官浙州通判章临。”
冯才点了点头,只道,“原是章大人,幸会。”
冯才看着江南的细雨迢迢,两条道路中间便是河水穿过,河水上每隔个几十米便有一座小桥拱立其上,白墙灰瓦,冯才觉得章临此人颇和他心意,便多问了几句,“章大人,这江南地区一向富庶,往日里未发洪灾时百姓可多?”
章临听到这冯大人问他江南的情况,想了片刻,答道,“回冯大人,那是自然,往日里,江南百姓走街串巷,巨商大贾,事生产者,更是数不胜数。”
冯才继续问道,“可知此次为何会发洪灾?”
章临一听到冯才问这事,便警钟大作,闵鸿达是他的上官,对他有提携之恩,这些年,闵鸿达作为江南总督,贪墨了多少,他自是一清二楚。
水至清则无鱼,他章临深处泥潭,自是不可能一尘不染,也跟在后面贪了不少。
江南水灾,他和闵鸿达都一清二楚到底是何缘故,只是如今还不知道这冯才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他自是不能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