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克斯。”斯普劳特抑扬顿挫地报上口令。石头怪兽跳到一旁，后面的墙裂成了两半。他们走上移动着的石头楼梯来到光亮的大门前，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门环。里面有人正在交谈。

“米勒娃，卡帕尔第到底在找什么呢？成天将他那大鼻子探到别人的门缝上嗅来嗅去！为什么不能约束他呢？魔法部不是没有插手过霍格沃茨的先例，他们记不住上一次的教训吗？”弗立维教授独有的小尖嗓调调在空气中起伏着。

“金斯莱不是福吉，菲利乌斯。卡帕尔第也不是当年的乌姆里奇，他的职务已经被限定住了，而且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他的见解是非常一针见血的。”

斯普劳特教授敲了敲门。

“请进——波莫娜，还有——瓦图。”

见到瓦尔登，弗立维叉起了腰：“看看，门缝来了。”

麦格教授皱着眉毛听完斯普劳特的描述后，点点头请她回去了（“这类事情不需要两个院长一块费神，有我在，波莫娜，你去忙吧。”）。

“所以，我原本期待你能通过亲缘关系巩固这次国际交流活动的愿望是落空了吗？”麦格教授坐在堆满文书的长桌后面，身后天窗透过夜空的点点星明。

四周墙壁的历届校长画像全都睡着了，个别肖像打着夸张的呼噜。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且——”瓦尔登清清嗓子，虽说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可他总觉着被无数的目光暗中注视。“我对锦标赛的贡献恐怕弥补不上有人试图对它的破坏。”

紧接着他就把窃听到卡帕尔第与蒙顿格斯的对话如数告知给了麦格和弗立维。麦格听得尤其头大，把手撑在木头扶手上揉着眼眶。

“嗯……瓦图，虽然你进来的时候应该听到了我和校长的对话，也清楚我对卡帕尔第教授的态度，”弗立维教授看了一眼麦格，率先开口：“但是你的这个指控客观上很难站住脚。要知道，这次三校魁地奇锦标赛其实正是——（他向麦格投去获取许可的眼神，麦格教授严肃地点了点头）——卡帕尔第教授推波助澜，运用他曾经在国际巫师联合会以及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影响力，一手促成的。”

瓦尔登点点头，在欢迎仪式上几名执事官的表现有目共睹。

“所以，如果是他本人打算毁掉锦标赛来达成某种目的的话，等同于亲手毁掉他的——这个词对你来说或许很陌生：政治前途。”弗立维教授耐心地解释，“就好比你要以打碎楼梯为代价爬上西塔楼——既没道理，也极具危险。他是一个前司长。这样站得越高的人，失足掉落摔得只会越惨，这个道理他比你我都会知晓得更深刻才是。”

那就这么算了？

瓦尔登张嘴想问，但刚才与维佴顿的冲突让他意识到一件事。

立场。

每个人的举动来源于他们过往的经历和对未来的预期判断，前者决定了所站何种立场，后者则由所站的立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