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想起一切的瓦尔登悲哀地发现,从根本上来说,外界对他的猜测其实没什么问题。
场景发生变换,父母、家和年幼的自己都在瓦尔登眼前消散了。
他穿云拨雾,重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田野。
日头在云后且暗且明,连片草丛中有星星点点的黄花。一个沮丧的小男孩跟在大人身后嘟囔着,一大一小两人从瓦尔登身边经过,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冲破云雾出现。
“沃克尔叔叔,你这次要走多久?”比刚才见到长大了一点的小男孩问。
瓦尔登向前凑近,他不敢相信自己此前竟然忘记了关于沃克尔叔叔的一切。记忆里的沃克尔叔叔是如此年轻,这时他还不满三十岁,和瓦尔登站在一起——无论是哪个瓦尔登——更像是一对年龄相差稍大的兄弟。
“说不好,理论上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好几年。”走在前面的年轻男人转过身,摘下了那顶红绒巫师帽,理了理头发。“霍格沃茨的日子怎么样?”记忆中的叔叔问。
还行吧,瓦尔登在心中回答。
“还行吧,总有人问我头发的事,挺烦的。”小瓦尔登回答。
年轻男人把帽子扣在小瓦尔登头上,“你需要这个,很好用,当年我就一直戴着它。”
这顶红色缎面阔沿尖顶帽对于小瓦尔登还是大了些,瓦尔登看着年幼的自己从帽子里探出脸:“帽子送我了,你怎么办?”
“我不再需要了,你在霍格沃茨用不着展露瓦图家族的特征,我接下来要完成的事情恰恰相反。”男人眺望起远方。
“你要去找什么?”
“永生之酒——这种酒会反向稀释水变成更多的酒,哪怕只剩一滴,价值非常高。”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男人把手放在小瓦尔登肩膀上,“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通过学习成长为一名巫师。等你成年了,可以选择和我一起行动。”
“那你会给我写信吗?”
“不一定——或许很难,这不是去度假,也不是向你爸妈那样的探险。”男人表情里透露着抱歉与无奈,“我很抱歉,伙计。”
一段方玻璃柱从男人口袋里被掏出,交到小瓦尔登的手上。“这件东西也给你,我亲手做的。”
玻璃柱内部的水银变化成一颗冉冉升起的迷你太阳,又黯淡下落变回黏稠的光泽金属,无限循环往复。“把它浸泡在热水里,内部的循环感受到温度就会一直维持下去。如果这个循环被打破,我会想办法安排朋友来确认你的状况。”男人解释说。
“温菲尔德和玛丽经常奔波在外,以后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后面的话语听不清了。
记忆里的景象开始扭曲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