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是说,不是现在的你和我第一次见面。”
立誓之后,洞窟马上被从顶部掉落的石头和沼泽泥浆掩埋了,瓦尔登让再次出现的时间巫师拽了一把退到了出口石阶,更早版本的卡帕尔第则被留在了洞窟深处。
“维佴顿被送到校医院那次,在城堡的台阶上跟我说话的也是你。”现在想来,当时的卡帕尔第的确过于温和了。瓦尔登回头看看已经塌方的洞窟,他刚才笨手笨脚地主导了卡帕尔第的守誓者仪式,这会口干舌燥,“不用管管刚宣誓完那个版本的你吗?”
“不需要,”卡帕尔第示意瓦尔登跟他一起上去,“他会回来的,就是现在,就是我。”
瓦尔登发现自己已经能接受时间巫师的表达方式了。
需要吃什么药治一下吗?他腹诽自嘲着。
“我理解,你回来就是填补时间线上之前缺位的自己。”
“时间不是线。”卡帕尔第认真地纠正他,“想象一根弦,是由气泡的边界构成的……算了时间和这种比喻完全不沾边,不如不解释。”
他们爬上地面,禁林里的沼泽比此前整体向下深陷了几英尺,除了这点变化之外,外界看起来没受到一丁点影响。时间接近黄昏,阳光已经没那么炽烈,天空还挺精神地亮着。繁茂高大而笔挺的树木在光线的映照下显现出浓郁的墨绿色,雨过天晴,挂满雨露的枝头散发着植物特有的清新气息。瓦尔登猜测这些平日里阴森森的参天大树都是山毛榉,只是他小时候跟随父母外出野营呆过的那些普通林地实在是难以和眼前这些过于茁壮的枝干与蔓地虬结的树根相提并论。
“哦,老天,我的三叉戟-XIV,”瓦尔登在一旁捞起了沾满泥土而脏兮兮的飞天扫帚,“这回得想办法好好收拾一下了——”
远处的魁地奇球场能看到观众们热热闹闹地离开,去赶场今天在霍格莫德最后一场傍晚马戏团的演出,看起来比赛过程中发生的变故并未影响到结果。
“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卡帕尔第思考着,两条粗重的灰白眉毛上下跳动着。
“魁地奇锦标赛决赛,拉文克劳对战德姆斯特朗。”瓦尔登挥动魔杖,将可怜的三叉戟-XIV送回扫帚棚。
“哦,你们输得落花流水那一次。‘突然出现的雷鸟让看台上的观众和场地内的裁判与球员头晕目眩、忘记了半秒左右的记忆,击球手瓦尔登被气流卷走了,拉文克劳士气低迷,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捉住了金色飞贼。’”卡帕尔第点点头,“我回来之前特意把这段时间里的记忆重温了一遍。啊,说起来试炼是不是干扰比赛结果了?”
“不,在我意识到第三场试炼开始前,这场金色飞贼就已经让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拿到了。”一想到自己刚刚还见证了对魔法世界基本认知绝对颠覆的时间巫师,接下来回到城堡又要生活在一群青少年的青春烦恼里面,瓦尔登觉得有些荒诞,“两队状态不同,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指导你一步步成为时间巫师。”卡帕尔第告诉瓦尔登。
“时间巫师具体能做什么?”
“你可以去往任何曾经存在的过去,或者将会发生的未来。时间与空间,一切你想去的地方。”
一个气球一样的东西在瓦尔登胸腔里膨胀了起来,“我有这个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