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的荣幸。我‘已经’成为时间巫师两千年了，要说接班人没有比你更合适的。”卡帕尔第恭敬地回应，“‘您’是时间三诫和时之誓言的创造者，也是时间巫师的起源。”

瓦尔登诧异于这个活了两千多年的老巫师对自己的态度：“可这些都是您告诉我的，不是吗？”

“但，有趣的点就在于，”卡帕尔第坚定地确认，“当年我立下誓言之时，时间三诫和时之誓言是从‘您’这里得知的，此后的若干年里我也一直遵守践行。”

“这不成了一个循环吗？所以是它们是从哪来的？”

“谁晓得嘞？”卡帕尔第点了点他的鹰钩大鼻子，“谁……嗅得嘞？”[注]

他们刚一踏上林间小路，两边的树丛里就传来了密集而凌乱的马蹄声。禁林深处是马人的领地，他们两个的出现惊动了这些强健有力的智慧生物。而出乎瓦尔登意料的是，马人们并未直接现身包围他们，而是蛰伏在密林枝叶之下的阴影里，露出一双双警惕的眼睛。

“他们能察觉到我们的特殊，”卡帕尔第小声对瓦尔登说，“在他们眼中我们是比同类更胆大冒失的蒙昧糊涂蛋。”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喀戎贤哲在上，诸位贵安，我们无意叨扰，借路离开。”

喀戎是半人马星座（对马人来说就是马人星座了），神话中半人半马的先贤。

两边传来了马蹄刨土的声音，一个红棕色的健壮个体探出头，长发鬃毛编织成的辫子又粗又密，脸上带着非常不耐烦的表情，粗鲁地挥手催促他们赶快通过。

“走走走，快走。”卡帕尔第低声提醒，两人迈着小快步低头通过，“那是奈德，马人现在的部族领袖。”

随着距离城堡越来越近，瓦尔登心中的喜悦就消散得越来越快，“教授，我真的能成为一名时间巫师吗？我的意思是，我还有O.W.L.s考试……”

“你不会觉得时间巫师需要掌握的本领要比O.W.L.s考试简单吧？这么说吧，通过我的训练，你想达到.的九门O水平是轻轻松松的，”卡帕尔第说，“即便你最终没能成为时间巫师，你获得的知识与能力也足够宝贵。”

“我只是觉得……我毕竟有家人和朋友。要遵循时间的意志两千年，我恐怕自己难以胜任。”

“时间不是命运，它没有那种既无情又爱捉弄人的臭毛病。”卡帕尔第站在城堡拱门下向瓦尔登保证，“一切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我提供对你的教导仍然不变。不过，随着时光流淌，你终归会发现时间偏爱于你。好了，我要钻进我那久未谋面、日思夜想的办公室里哭个痛快了，等我的猫头鹰。”卡帕尔第拍了拍瓦尔登的肩膀，大跨步离去。

“教授！”

“咋了？”

“你走反了！”

“哦，不好意思——我正经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注]：这里是对”who knows，who nose”谐音玩笑的翻译尝试，原文出自《神秘博士》的50周年特别集《博士之日》，第11任博士与拥有老年第4任博士样貌的馆长(The Curator)对谈的最后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