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十分,教会内大部分人已经陷入了安静的睡眠。
“咕——咕——”
天空中黑影闪过,落在塔楼上方,一只手伸出窗外,打开布帛。
几分钟后,一束火光顺着城墙,跑向外城楼正上方,届时瘟疫正在教一只狼崽子怎么拉弓。
“对,你要这样拉开,是这样的。”
瘟疫半蹲下让自己的视角和狼崽子保持在一个高度,为了好操作,他甚至换下了自己的硬铠。
“你看这样,是不是你能剩下很多力?拉这里。”
他扶着狼崽的手拿稳弓箭,狼崽点头,瘟疫扶着他把箭尖对准城外,
“以后有敌人来了,你就把弓箭拉开,对准他们。”他这样说着,随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奔跑的声音。
“大人!大人!有,有情况!”
咔哒咔哒,皮革踏在砖上,狼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举着火把,跑的飞快,手里还拎着一只信鸽。
瘟疫拍了拍狼崽的肩膀,把它往旁边推了推,微微皱眉走上前去,“怎么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
狼四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扶着膝盖,瘟疫示意他先缓缓,但是他摇摇头,喘着粗气,将手中的布条递了出去。
瘟疫接过,打开布条,脸色陡然变了。
“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狼四举起手中的信鸽,瘟疫这才看见那只信鸽已经奄奄一息,似乎是被喂了太多的亢奋剂,已经活不成了。
“我马上去禀报主神。”
瘟疫从城墙上跳下去,朝着四根火炬飞快跑去。
城墙上,狼崽子费力地再次把弓箭拉直,手上没拿稳,
嗖——
一只箭矢朝着远处的原野破风而去。
……
大风裹挟着风沙,刺的人脸上生疼。旷野之上,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缓慢前行。
袁骅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胳膊抬起,挡住吹来的风沙。
“咩~咩~”秸秆走的很慢,它跛着脚,跟在袁骅后面,低着头使劲往前迈步,看上去很是吃力。
“呼……”
袁骅扛着包袱,他回头去看秸秆落在后面,停下脚等了等,待它跟上,把它一把抱起。
“走,我带你走,咱回家,咱不待在这鬼地方。”
袁骅把头埋进秸秆身上,暂时躲避了两秒冰冷的风沙。他并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只想快点回去,他抬起头,试图通过星辰尽快分辨方向。
失败了。
天上黑的就好像是清水甩上了墨,厚厚的云层将星星全遮住了,露不出一丝光芒。
“咩~”
“乖,别怕。”
秸秆开始在他怀里挣扎,火把离它太近了,它很害怕,袁骅把它扛在肩上,脸朝后,让它看不到火炬。他一步步按照记忆里教会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草原是空旷恐怖的,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唯一的亮光被袁骅紧紧攥在手里,风吹火动的声音十分明显,袁骅喘着粗气,汗水从他的头上滴下。
“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