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5章(2 / 2)公主一米八首页

“谁?”

“他并未自报身份,不过可以猜出应当是牧族某个比较大的部落的人。”

“那帮助齐律他们,岂不是背叛了牧族的联盟?”沈止有些好奇。

牧族部落大小不一,若是原先统一的大部落还好,如今单靠一个部落自然不可能与承苍抗衡。所以牧族各个部落歃血为盟,听说都以自己的信仰发了毒誓。

信仰在草原牧族上,可是极为重要的。每一个牧族子民,都在部落的影响下信仰着某种东西,或许是一个图腾,或许只是一片湖泊,都说不定,却重若性命。

姜珩也有些疑惑,蹂/躏了会儿沈止的头发,想不出到底会是谁,摇摇头:“总之,既然那样做了,总不会是单纯的好心。到了该到的时候,就会出来了。”

沈止点点头,看看天色:“还没到晚上,你今天没事了?”

“该做的都做完了,来陪你。”

姜珩眸色温柔,看得沈止心里愈发痒,一把把姜珩扑倒在床上,舒服地枕在他胸前,懒懒道,“今日在城楼上又看到了侓乌了,像是在针对我般,每次都朝我射箭。”

姜珩皱起眉,很不想让沈止到那种危险的地方晃悠,却又不能太过限制沈止的自由,眼中尽是不赞同之色。

沈止也明白他的心情,安抚了他两句,道:“这回我回击射了一箭,他却将箭矢收了起来。牧族难道还会什么巫术?”

沈止乱七八糟地想,该不会是要拿他碰过的箭去做个法什么的?

姜珩听到这儿,脸色却微微变了。

沈止疑惑:“怎么了?”

姜珩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咬牙切齿:“他收了你的箭?”

“……嗯。”沈止有点怂,摸摸姜珩的脸,又主动献了吻,含糊不清道,“又不是收了我的其他什么东西,怎么语气这么恐怖?”

姜珩接触到牧族和其他士兵的机会比沈止大得多,听到的闲话自然也多比如牧族一些部落的风俗。

比如拉塔尔达部落每年年关,会将一名刚出生的婴儿活祭这种骇人听闻的,也有比如苏赛罕部落女子向男子射箭,男子若是不死,并将箭收起来以做定情信物……这种。

传闻里侓乌是个冷血残酷、心胸狭隘的人,应当……不会做这种危险却又莫名有点风雅的事。

姜珩脸色沉沉地想了会儿,看沈止一脸茫然,心又定下来。转念一想,就算当真那样又如何,沈止就在高墙之上,看得见,摸不着,碰不到。

心里好受了点,姜珩翻了个身把沈止压下去,检查了一下他的脸,道:“没什么。脸好像白回来了。”

沈止闻言,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小声道:“我又不是小姑娘家家,护得那么娇嫩做甚?”

“……”姜珩也说不清自己这是个什么心理,看到沈止稍微黑了点就难过也不是黑,相对于以前白嫩嫩的样子,只是略微深了点。

沈止道:“殿下,原来你只喜欢我的身体。”

姜珩:“……”

沈止继续道:“既然如此……”

姜珩表示洗耳恭听。

沈止道:“那就让我压你一回?”

姜珩低低哼笑一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声音柔和下来,道:“不行。”

又轻松过了小半个月,牧族坚持不懈地小骚扰后,终于来了一批真正的军队。

沈止被姜珩勒令留在屋中,不准出去他作为主将,是肯定要出去迎击的。

每一次在战场上,生死都是不定的,受伤也在所难免,而且即将发生的一切,不是这些日子来的小打小闹,这是真正的攻城战。

沈止微笑应了。

姜珩再熟悉沈止不过,知道他面上应了,肯定等他一走就会跟上来。他沉默片刻,还是败了下来,道:“可以上城楼,穿上内甲,阿九和流羽会跟着你,万事小心。”

沈止道:“留流羽,阿九跟你。没商量,快去吧。”

姜珩知道沈止骨子里的某种固执,把他按到怀里亲了一下他的唇,便转身离开。沈止回屋穿上内甲,流羽等在门外,冲他一点头,并不言语。

在等待姜珩出征归来的那一年,沈止也碰到过不少刺客,偶尔会配合一下流羽解决刺客,两人合作还算默契。

留流羽也是因为如此。

沈止定了定神,沉心静气,他想为姜珩、为日日夜夜风吹雨晒守在城楼上的将士们做点什么,贡献点微薄之力也好。

上城楼时攻城战已经开始,云梯绳索爬满了城墙。沈止拔出剑,顺手斩断了几根绳索,顺手帮助一个士兵浇下滚烫的油,反手一剑捅进身后爬上来的牧族士兵的喉咙。

整个动作迅捷又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流羽看得怔了一瞬,没想到沈止居然这么适应这儿。

经常往城楼上跑的效果也出来了沈止熟悉每一个地方,能迅速判断出哪儿会涌上一堆牧族的士兵。

沈止心知肚明,姜珩不会允许他上战场,允他上城楼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所以还不如多来熟悉熟悉环境。

城楼上也没多安全,源源不断往上爬来的牧族士兵是一回事,流矢也很危险。好在有流羽在侧相护,上来了一会儿,沈止依旧毫发无损,甚至头发都没乱。

城楼之下喊杀震天,沈止趁着把投下巨石的空当,迅速扫了一眼混乱的战场,不知是不是姜珩天生对他有某种吸引力,一眼就看到了姜珩。

和姜珩对峙的是戴着面具的侓乌。

侓乌不是普通的牧族,他武艺高强,姜珩也不知道能不能讨到好。

沈止轻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要相信姜珩,继续提剑而上。除了担忧姜珩,他心中倒是无波无澜,没有半点惊慌。

沈家在沈唯风之前的几代都是武将,颇负盛名,沈唯风以前也曾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后来才弃武从文,在军中都还有声望,军中大多不叫他沈尚书,而是叫他沈将军。

沈止暗想,大概是流在身体里的血脉传承。

每一场大战都会持续很久,到了后面,沈止已经只会麻木地重复提剑杀人的动作,他身上脸上都是血,不过都不是他的。

城楼上全是尸体,有牧族的也有承苍的守兵。巨石滚木投完了,滚油也浇完了,云梯还在搭,于是便抓起牧族士兵的尸体扔下去。

满地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仿佛人间地狱。沈止擦了擦脸上的血,再看下去时,就见同姜珩对峙的换了个人,俞寻和杜温也在。

但侓乌肯定没死,否则牧族早就撤兵了。

沈止喘着气,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肩膀都有点酸痛。他看了会儿姜珩,忽然警觉不对,立刻往旁边一躲,与此同时流羽也挡在了他身前。

沈止听到周围有轻嘶声,他轻轻推开流羽,就看到了不知何时从哪儿爬上来的侓乌。

这人也是胆大,竟敢独身爬上来。方才有人上前阻拦,却被他抓起来直接拧断了脖子。又有几人同时扑上去,全被他手中弯刀砍了头,他甩了甩刀上的血,步态从容,如入无人之境。

周围人一时恐惧,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沈止直觉这人的目标是自己,想到上回他向他射箭的事,暗想侓乌是不是上来报仇的还真是心胸狭隘,不愧是付出巨大代价也要把背叛者抓回去活活折磨死的角色。

侓乌昂首阔步,走近沈止,流羽又想挡在沈止身前,被沈止阻止了。他在心中默默算计着什么时候出剑,袖中的匕首也能出其不意地给侓乌一击。

直到侓乌叫了他一声:“喂,你叫什么?”

沈止:“乌蒙答。”

侓乌道:“好名字,在我族语言里,是纯净如水的意思。”

沈止道:“……”随口编的。

这位兄弟,你上来做什么?

沈止懵了一下,侓乌忽然伸手,沈止立刻出剑,却被侓乌轻描淡写地两指夹住了。他凑近沈止一看,有点失望:“原来真不是女子。也没关系。”

说着,把怀里一个东西扔给沈止,便直接从城墙上翻了下去。来去如若无人,嚣张至极,却没人打得过他。

沈止茫然地看了眼流羽:“……怎么回事?”

流羽同样茫然地摇头。

正在这时,牧族那边突然鸣金收兵,训练有素地潮水般退去。姜珩早就看到了沈止在城楼上,确定牧族是真的退兵了,和杜温低语几句,迅速上了城楼。

沈止打量着侓乌扔过来东西一个藏蓝色的小布袋。

因为侓乌是当着众人的面扔给他的,为了避嫌,沈止决定在城楼上拆了这东西。

正要拆开,旁边一个士兵叫住了他:“……沈大人,你知道牧族收起另一个人射的箭,是什么意思吗?”

是当日看到沈止射箭的守兵之一。

沈止还没研究牧族的风俗,纳闷地摇头。

那个士兵一脸复杂之色地看着沈止,欲言又止,连着旁边几个人脸色也有点怪异。

沈止心头生出不祥的预感,正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姜珩就上来了。他拿过沈止手里的小布袋,拆开看了一眼。

里面是一缕头发。

沈止:“……?”

姜珩面无表情地把头发连着布袋扔下高墙,扫了眼旁边的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后看向沈止,语气凉凉的:“回去等我。”

沈止含笑:“……”

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你们一个……

有存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