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要递给他的一刹那，纪棠予收了回来。

“老婆，别闹。”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那晚你收拾好行李，去洗澡的时候。”

纪棠予时常为自己男朋友的小聪明惊叹不已。

“怎么了老婆？”

“没什么，被你的聪明才智震惊到了。”

游序撇撇嘴：“你讽刺我，我听出来了。”

手一伸：“快给我，老婆，冷。”

虽然知道是撒娇，但看着湿发水珠滴落在游序肩头，纪棠予到底心疼，递了上去。

游序接过，关上了浴室门。

洗澡的时候大喇喇敞着门，这会儿倒含蓄起来了。

纪棠予躺回床上，卫生间里响起吹风机的声音，如同白噪音，让她眼皮打架。

书上的字渐渐有了重影，纪棠予放下书睡了。

没多久，身后床垫略一下沉，熟悉的呼吸贴了上来。

游序低哑的嗓音在耳旁响起：“老婆，你睡了吗？”

纪棠予含混应了声，腰被一双大手一拉，背后，游序坚实的胸膛贴了上来。

“老婆，我头发吹好了，牙也刷了三次，你闻闻我现在还有没有酒味。”

酒店洗发水混合沐浴露的香气贴了上来，纪棠予含糊道：“没了。”

“你都没好好闻。”

游序两只手轻轻一拨，将纪棠予翻了个身，面对他。

纪棠予彻底被他弄醒了，睁眼，游序红扑扑的一张脸凑过来。

“闻闻，没味了吧？”

纪棠予拍拍他脸：“嗯，没了。”

“老婆，”游序把纪棠予往他怀里拉，额头贴着额头，“你跟我说实话，你看到曹思昂那条朋友圈的时候，什么感觉？是不是一下子心头冒火？”

“还好。”纪棠予捏了捏他耳朵，“就是想把你跟曹思昂揍一顿。”

游序笑，把人往怀里紧了紧：“揍吧，我不还手。揍完了我们去群殴曹思昂。”

俩人因着这点恶作剧式的密谋，在被子里笑了一阵。

纪棠予习惯性捏上游序耳朵，看着他：“今晚陈老师请大家吃饭，吃完了大家去海边散步，陈老师招呼着大家照相，每个师弟师妹都跟陈老师、恭夏和我单独合了照。”

游序“哦”了一声。

“你说的那位师弟……至少我没感觉到。他知道我有男朋友，我也没对他发出过任何不合适的讯号。”

游序拿掉纪棠予捏他耳朵的手指，放嘴里轻轻咬噬。

“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你，恋爱不是我人生中的必选项。”

游序一顿，抬了眼：“老婆……”

“也就是说，除了你，我这辈子大概不会主动去爱上什么人。”

“老婆……”游序把纪棠予的手放自己心口上。

“我不能想象跟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牵手，拥抱，亲吻，做情侣间亲密的事。除了你，我接受不了其他人，除了你，我不可能爱上其他人，你明白吗？”

“我明白，老婆……”

游序再也受不了了，抓起纪棠予的手穿过自己腰间，把人一整个拉到自己怀里，两颗心紧紧相贴，灼热的唇覆了上去。

冷战后的恋人甫一接触，有多想念对方，就全都知道了。

三天来的第一个吻，必是带了万分急切，因此就显得有些狠。

游序咬着纪棠予的唇来回狠噬，每一下都急不可耐，又恋恋难舍。

直到纪棠予发出吃痛的轻呼，游序才松了力度，探舌进去，准确地攫住了纪棠予的，似鱼入了海，如云撞成雨，肆意翻涌。

三天来俩人心里揣着的别扭，在对方的回应里，散了劲儿，化了烟。

纪棠予原本以为自己足够镇定。

一个发冷汗的梦让她意识到，相恋11年，她远比自己知道的更爱游序。

纪棠予不能接受他离开她，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

一思及此，就想跟身边人一辈子绑一起，谁也别妄想离开谁。

纪棠予的回应向来最让游序受不了，一受不了，他就爱咬人。

舌尖传来刺痛，纪棠予本能想躲，后颈被他捏住，后退不得，只能往他怀里陷。

游序只给纪棠予短暂的呼吸间隙，一呼一吸之间，又侵了进来。

想问的话还没问到，纪棠予在理智与本能之间挣扎，费了莫大力气让他暂停。

也只是纪棠予单方面暂停，游序头埋在纪棠予颈间，那里很快传来刺痛。

“游序……”纪棠予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我还没说完。”

“什么？”游序头移上来，眼神迷离。

“为什么你这次……嘶……”

想问的话被游序唇齿间的狠厉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