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去祭拜昭节皇后了?”
任如意点了点头道:“没想到离开安都五载,娘娘的墓前如此荒凉,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金媚娘安慰道:“世间就是如此,人走茶凉...”
说罢,又想起了什么,“丹阳王没跟你过来?”
任如意说道:“他今日去了永安寺,见梧帝,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
“尊上,之前你一直跟丹阳王在一起,有些话我不方便问出口,你真的要和那丹阳王在一起吗?此人心机颇重,掌握的秘密不少,属下担心你受骗。”
“他是一个不错的人,虽说神秘了点,但这不是坏事,更何况我和他已经...”
剩下的话任如意不说,金媚娘也猜了个大概,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这样亲密,尊上的眼光向来毒辣,既然她已经决定,那她无须再多问。
“尊上想清楚就好,媚娘向来是支持尊上的。”金媚娘道。
“不知尊上对长庆侯有何看法?”
“鹫儿他是我的徒弟,也只会是徒弟。”任如意道。
“尊上知道长庆侯对您有非分之想了?”金媚娘问道。
“我大抵还是能看出来些的,我做过白雀,鹫儿对我的心思我也能察觉到一些。”
金媚娘看着任如意,心想:尊上还是看的太浅显了,长庆侯对您已经不是简单的孺慕之情了,而是...
“尊上,您可知道长庆侯对您...”
任如意眉头一皱,“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金媚娘一咬牙,干脆据实相告,这些尊上自己以后也肯定会知道的。
“长庆侯在您走后,差点就疯了。”
“他以为您真的已经在邀月楼遇难,便不顾性命,抗旨买通守卫,每晚潜进废墟,自己亲手一点点挖...”
“属下实在看不下去,便从化人场找了些尸骨藏了进去,他才停了手。”
“朝廷说您是谋害先皇后的罪人,不许您入葬,小侯爷便将您常带他去练武的那片草场买了下来,悄悄地将假尸骨葬在那里。”
“此后每月十五,只要他在安都,便必定前去祭拜,从无间断。”
任如意微闭双眸,“继续。”
她知道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
金媚娘斟酌了一下道:“属下一直以为她是尊师重道才这样做,可后来属下进了金沙帮,接了二皇子的生意去调查长庆侯。”
“这才发现他软禁了见过您的御前画师,画了几十幅您的画像,挂满了密室。你之前所穿过的衣裳,他也全找了来,穿在假人身上。而且这些年,无论谁说亲,他都一概拒之...”
任如意睁开眼眸,眼神变得凌厉,“你说他专门找了间密室,放着我的画像,而且一进去就是大半天?”
金媚娘点点头,任如意说不出什么感觉,她的徒弟对她怀有这种心思,酝酿已久,可笑她还以为只是少年慕艾,孺慕之情,真是错的离谱。
“我知道了。”
任如意看向金媚娘,“将长庆侯的所有事,事无巨细都和我说一遍。”
金媚娘点头称是,娓娓道来:“长庆侯现在已经与沙西王初国公的女儿初月联姻...”
金媚娘一股脑的将从金沙帮调查出来的事情告诉了任如意,包括他和安帝宫中宠冠后宫的初贵妃私相授予,与初月相敬如宾...
“鹫儿他竟然...”
任如意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她不肯相信她一手带大的徒弟竟是这样心机深沉,不仅肖想他的师父,还在暗中利用初贵妃、初月姑侄。
“尊上,媚娘告诉你这些事也是想让你有个防范,别无他意。”金媚娘说道。
任如意起身,“这件事我会亲自教训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想欺师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