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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李淼失踪第十二日了,呼孝义心情越来越沉重。
如果李淼真的是和三公主在一起,他们又两情相悦,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如果他们是被人算计,只怕是凶多吉少。
昨夜躺着床上睡不着时,他还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军中或者朝中有人于大孟勾结,而设了这个局。目的就是引起大齐动荡,他们好浑水摸鱼。想到这种可能他打了个寒战。
自己一国内部如何动荡,那是自己人之间的事情,如果其中夹杂着别国的势力,那就是卖国求荣,人人得儿诛之。
闻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呼孝义因为失眠而昏沉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不知不觉中,他又走到那个远离军营的养马场。果然,忠叔还是在那儿遛马等着自己。
“忠叔,”
“大将军。”
只一声呼唤,呼孝义心底的戾气就消散了大半。天也蓝了,草也绿了。蜜蜂追着着花朵在忙碌着。
“忠叔,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选的这条路好走,以为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可惜经过这次事情,才发现现实比我想象得还要残酷。这不是请客吃饭,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既然他们动了我的铁甲军,那我不会心慈手软。”
忠叔只是微笑地瞧着大将军,他知只要当个合格的听众便好。
果然,那人自顾自地说开了,“我知这些年带着这些将士们出生入死、南征北战,把脑袋别再裤腰上作战,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昨夜想了一晚,扪心自问从没有亏待和苛责过他们,并还在积极地为他们的将来在谋划,可还有人在背后捅刀子。应是我做的不够好。”呼孝义垂着头,一抹初升的阳光照耀过来,正好使他的半边脸陷在阴影中,有点晦暗不明。
忠叔也只是抬眸瞥了眼,没有说话。
“忠叔,可知军中什么人什么地最是喜欢聊八卦?”看似随意一问,实则昨晚做过仔细地推演,这会只是证实罢了。
忠叔一手撸着漂亮小马驹光滑柔软的鬃毛,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前些日子确有铁甲军二营地人来马厩挑选战马,他护卫随嘴说了几句;隔了两日,警卫队的某人借着换马鞍和打马掌的机会,也好心地嘟囔过几句;至于其他的小鱼小虾,老夫这儿可就没有机会听到了。”
望了眼似在自言自语的老者,呼孝义心中一阵翻腾:“多谢忠叔!这次事情给我警觉,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是该要好好整治整治了。”
直到此时,忠叔才面带微笑语重心长地说了句:“知道我们的大将军是拧得清,那些肮脏小人要心有戚戚了。”忠叔一阵轻松。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大将军也不例外。只要心中有这些将士们,必会还军中一片朗朗清明。
就让那些无耻小人瑟瑟发抖去吧。
呼孝义面带微笑,朝忠叔拱拱手,往山下军营里走去。
身后只剩下忠叔牵着他的小马驹沐浴在阳光下,静静地守望者脚下这片军营。
好一幅静美的画面,被呼孝义一个转身尽收眼底。
他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心中坚守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