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国是个理工科学生,一时难以理解:“不是公元纪年吗?为什么是始皇一什么什么年?”
沈格更加糊涂:“自大秦始皇帝政统一天下,我们就一直用始皇纪年和年号纪年啊,这都近一千五百年了,你如何不知?你说那个公元又是什么?”
胡建国一时心思百转,虽然是个理工男,但是中学还是学过基础历史的,从未听说过始皇纪年,忽地又想起什么:“你说什么?靖康?靖康之耻?”
沈格不悦道:“靖康这个年号才用了十五天,怎么就耻了?你这话让官家听了去,高低治你个罪,关几天!”
胡建国不理他这些言语,心道新中国建立不久,这地方古色古香,倒也没多想,现在看来……靖康元年,还是年初,靖康之耻是靖康二年,那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一把攀扯住沈格道:“带我去见皇上,我能救大宋!”
沈格都迷了,你这身板还不如我呢,怎么就能救大宋,不过金兵列军在外,倒也不敢轻慢:“你有何良策?”
胡建国挠了挠头:“你看过年放那烟花吧,我能让它威力加大十倍,然后准确打到人身上去!然后士兵人手一支,不断放!”
沈格瞪大了眼睛:“果真如此?”
胡建国学着沈格道:“果真如此!”
沈格眼睛不转,朝着内屋大喊:“辛文郁!辛文郁!”
片刻后,辛文郁披着件衣服出来了,此刻天光刚亮,辛文郁嘟嘟囔囔进得门来:“做什么呢,这一大早!哎,这小子谁啊,这头发,莫不是胡人啊,看着不太像啊,啊!昨日那铁匠!”
沈格道:“你带我们去找李若水博士,其他的事路上说!”
……
辛文郁带着沈格胡建国两人去了太学,见到了李若水,李若水又带着三人去了皇宫,到了垂拱殿,李若水让辛沈两人候在外面,带胡建国进了殿,此时殿中坐着四人,四人回头来看他。
胡建国看时,只见四人端坐,两人穿红袍,两人穿紫袍,都戴着软布幞头,一时愣了,难道皇帝不在此处?回头看李若水,李若水只做了一个长揖,愈发笃定皇帝不在此处。
“见了陛下为何不行礼!”李若水轻轻碰了他一下道。
胡建国只觉得天旋地转,这到底什么情况!但胡建国终究是个天才,砰的往地上一跪,对着四人砰砰砰又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唱喏:“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把在场众人吓了一大跳!李若水扯了扯胡建国的袖子:“快起来,这像什么样子!”
胡建国歪头道:“皇上没让我起来,我怎么好起来,你自己作死,不要带上我!”
赵桓大感有趣,走过来问他:“你为何跪我啊?”
胡建国心里奇怪,什么为什么?但他毕竟是个天才,心思一转:“草民跪拜陛下是天经地义,没有为什么!”
甫一登基,自然想着将父亲所留烂摊子处理妥善,这才有了太学生上书的成功,后面准备处理完金兵的事情便励精图治,做一个千古留名的圣明天子!却不曾想,金兵南下时候就已然如此棘手!大臣又各有心思,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烦心之余,又颇多恼怒!此时胡建国一来就跪下磕头,诚心拜伏,让赵桓心中大乐,直如三伏天吃了一盘酥山清凉,又如三九天喝了一碗姜汤般温暖!
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李若水:“此人莫非是犯了什么事,来求情的么?”
李若水看着胡建国气不打一处来:“没有的事,我也不知他为何如此,此人是河北俊才,他说有神兵利器可以救大宋!我便带来见官家了!”
听到此处,赵桓敛了笑容,将胡建国扶了起来。
胡建国拿眼角瞄了一眼,原来这个不起眼的才是皇帝,还穿个红袍!不过细看时,红袍上绣着龙形暗纹,终究还是与他人不同!
正思忖间,赵桓道:“是我朝廷无能,苦了你家乡父老了!先生请坐!清卿且一并坐!”
胡建国心中古怪,莫非这皇帝是个龙阳之癖,还叫亲亲,真是恶寒!真正坐时,也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身体前倾,作倾听状!
“请问先生,现在金兵列军城外,如何能救我大宋?”
胡建国将燧发枪的原理说了一遍,说完众人皆是沉默不语,胡建国见众人不语,以为没听懂,但座上诸人除了赵桓之外都是这世间最顶尖聪明之人,无论李邦彦和吴敏的人品如何,是否自私,并不影响他们的绝顶聪明!
赵桓是真的没听懂,但也不代表他傻,他问道:“清卿,你怎么看?”
胡建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皇帝是独喜欢李若水啊!
李若水道:“这个东西原理上倒是不难,若是要打造一支出来,费不了多少功夫,只是要打造数万支,有几个难点!”
“其一,材料难寻,铁倒是不难,木炭也多,只是这硫磺和硝石城里可没这许多,现开采也送不进来!”
胡建国道:“现在是靖康元年初,不是还有一年吗?”
“什么?”……众人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