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9章 不清淡的婚假(2 / 2)昨日倾城首页

祝玫问,“你对这个也有研究?”

叶墨珲道,“小时候爷爷为了让我们几个能静下心来,找了个书法家让我们跟着学书法。”

祝玫记得,他的字是非常漂亮的。

她说,“退休了,你也可以卖字。”

叶墨珲说,“我想过,我还可以做翻译。”

祝玫点头,想想,这人其实还挺有几把刷子的。

叶墨珲道,“但那些都太辛苦了,我觉得人这辈子最重要的还是选对伴侣,选个有钱的比什么都重要。”

祝玫抽了抽脸皮说,“那你加油,可以再攀高峰。”

叶墨珲说,“不用了,我已经在顶峰了。”

祝玫问,“你对顶峰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叶墨珲说,“只要理解得够片面,就能保证绝对正确。”

祝玫嗤的一笑。

从小岛上出来,再往前,是一个古镇。

祝玫问,“去逛逛吗?”

叶墨珲道,“去看看。但我不抱期望,所有古镇都长得一样,我现在看到古镇,就仿佛看到一个填不满的窟窿。”

祝玫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说,“叶区长,度蜜月不要想工作,会秃。”

叶墨珲终于也无语了,他说,“那你还薅我头发?”

祝玫道,“我这是在帮你按摩头皮,刺激毛囊。”

叶墨珲道,“我可真谢谢你了。”

祝玫大方道,“不用客气。”

古镇造得粗糙,依然是臭豆腐、铁板鱿鱼、烤香肠和小商品的天下。

没有灵魂,连拍照都找不出合适的角度。

“看来大家的古镇都一样。”祝玫说。

叶墨珲道,“没有内涵的古镇,都是政绩工程。”

祝玫说,“前任挖坑,后人填坑。”

大冤种叶区长点头。

从古镇出来,一路逛去了镇上,倒是有了生活气息。

天色渐暗,行至一处道教的道观,香火旺盛,人头攒动。

似乎是有祭祀活动。

这道观还挺大,道观的空地上,摆着三十多只完整的烧猪、烧羊、烧牛,正对着供奉财神的大殿。

场面很是恢宏浩大。

祝玫向镇上的人打听,得知当地一个有钱的家族,家里老祖宗的忌日在明日,他们现在正在准备,凌晨要香火祭祀。

叶墨珲看着这整整齐齐的三牲,笑了笑,说了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祝玫问,“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叶墨珲说,“以前人们用不起三牲,就用草扎成刍狗,代替祭祀的三牲。当在祭祀的时候,它是重要的道具,人们都不敢动它,等用完了,就被丢掉了。”

两个人一起站在道观前观看。

祝玫说,“天地不仁,圣人不仁。”

叶墨珲摇了摇头,他问,“你记得刚刚那个老者写的是什么字吗?”

祝玫说,“无往不复。”

叶墨珲点头说,“是的,无平不陂(pō),无往不复,出自《易经》。”

祝玫知道,这人看似草包,但看肚子里,其实有不少墨水。

难怪叫叶墨珲。

有点墨水的美玉。

祝玫想到这里,一个人在心里偷笑。

叶墨珲道,“以前住我们院子里,有一个老教授,很知名,也经历了动荡,恢复身份之后,他就一直在大学里教中文,他夫人,又继续当高级干部。”

“他夫人65岁才退休,他60岁退休,无事可做,就给我们讲《道德经》,你说我们一个院子里,都是一群小屁孩,谁听得懂?”

祝玫问,“后来呢?”

叶墨珲说,“也没有后来,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但有些东西,就留在了记忆里。我记得他说,天地不仁,并不是说,天地是残忍的,是没有爱的。而是说,天地是没有偏爱的,一切都遵循着天地运行的规律,四时荣枯,花开花落,都有它特定的规律。”

祝玫道,“所以,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意思是当君主的,要像天地一样,尊重百姓生活的需求和规律,少一些人为干预?”

叶墨珲道,“老婆大人真是太聪明了。”

祝玫道,“也还好,陈老板也爱听这种东西,被迫学习。”

叶墨珲扁了扁嘴道,“还想卖弄一下呢,这可好,陪别的男人听过了。”

祝玫笑着挽住了他的胳膊道,“我就爱听你说。”

叶墨珲被老婆鼓励了,继续开屏。

“所以在老子看来,是没有合格的君主的,真正的君主,要让百姓感受不到君主的存在,可人类君主,都是有局限的,往往就是做了太多事与愿违的事。”

祝玫道,“都是凡人。”

叶墨珲说,“没错,人是有局限的。”

祝玫说,“可你换个角度想,也许就因为人的局限性是人的道。所以战争,贫困,犯罪,也是这个世界上,必然存在的了?”

叶墨珲说,“有阴就有阳,这的确是辩证的。”

祝玫说,“人性有幽暗的成分,却也会向往光明,这就是复杂的人性。”

哲学问题太深奥了,就像天上的星星。

叶墨珲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又一通来电。

其实这一天他的手机都快炸了,然而这是婚假,所以他一概不接,不想被俗事打扰。

看了一眼屏幕,是黄沛,这倒是可以接一下的。

黄沛问,“在干嘛?叶——常——务——。”

叶墨珲搂着祝玫道,“度蜜月。”

黄沛卧槽一声道,“动作还挺快。”

叶墨珲说,“那必须先下手啊,追我老婆的人太多。”

黄沛呵呵一声说,“幼稚得要死,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叶墨珲说,“你等着,总能轮到你的。有什么话快说,有屁憋着,别熏着我老婆。”

祝玫靠着他笑。

黄沛道,“大八卦,不听拉倒。”

叶墨珲说,“听!那必须得听!”

黄沛说,“我不告诉你。”

特么的到底谁幼稚?

叶墨珲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赔得起吗?”

黄沛说,“李卫华抓到了。”

这句话说得倒是挺快。

叶墨珲问,“李卫华是不是一直在做的警用设备生意?”

黄沛说,“对,警用通讯设备,不过李卫军出事的时候就逃出去了。”

周志庸、陆译伟关系会那么好,大家都猜测,应该是李卫华从中牵的线。

叶墨珲问,“李希继呢?”

黄沛说,“李希继还没有,据说申请政治避难了。”

叶墨珲听到这个名字,说,“可惜了,这个人渣。”

黄沛道,“还有机会抓回来的。不过你以前的事,可别让你老婆知道了。”

叶墨珲搂着祝玫道,“你说什么事?你别胡说,我以前可没有什么事。”

黄沛很大声道,“哦,梅儿姐的事不是事。”

这人可真行。

叶墨珲很坦荡道,“没关系,我老婆都知道。”

黄沛有些不信,问,“你有这么坦荡?”

叶墨珲说,“哥向来堂堂正正做人。”

黄沛道,“是啊,你没跪过你太爷爷的碑,你可真堂堂正正。”

叶墨珲默默掐了电话。

祝玫靠着他的肩膀,笑问,“要不要我吃个醋意思一下?”

叶墨珲搂着她就走,说,“回去吃清淡的了,吃什么醋啊。”

这趟婚假,蜜里调油。

一点也不清淡。

某人还非常作,要求祝玫发朋友圈。

朋友圈是什么玩意?

祝玫说,“我只发IG。”

叶墨珲说,“那我发朋友圈。”

说完,就把俩人的结婚照,得意洋洋地秀在了他的朋友圈里。

他的电话被打到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