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压抑,只有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
太阳火辣辣的悬挂在前方的高空,现在仍是酷暑八月。
“我们,”
“已经被污染了?!”
王飞墨说的缓慢,叶来先一步接上了他要说的话。
“嗯,已经。不是轻度,比忘记名字更可怕的是记忆无察。我们是中度,甚至可能是深度。”
叶来把方向盘握的很紧,是了,小白猫是只不到三个月的小狗,他很傻的。
他并不是没有看出它突然间就通人性了,但是他的种子能力很特殊,类似于变化、开发、促使进阶。
王飞墨的[无限空间],乌鸦嘴的异常灵性,都是因为叶来,所以当他从小狗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色,理所当然就认为是自己能力原因。
“她该担心了,她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们污染的程度不浅。”
叶来努力平复心情,保持着面上的平稳,侧着头的王飞墨合上眼睛,闭目修神。
空气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轻度污染他人最易察觉,因为被污染的人不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对自己是抽象模糊的。
难怪姝说的是不要提污染锚点。
叶来喉咙发甜,污染锚点是很正式的称呼。
当一个人被污染后,会形成一个污染锚点,锚点的存在方便渗透与持续污染,就像扎根个人建立起来的大本营。
比起看得见的异样,比起不清明的脑袋,记忆与本质的改变才是真正的灾难。
它可以让你不是你,让你猜疑,让你吼不出来的歇斯底里。
“还是非常棘手的,集体污染么?那我们的锚点是什么,我们是忘了谁,还是我们本质上有部分已经被改变了。”
越是描述,越是心惊,越是无措的茫然。
“我们去处理污染事件,对吧?”
王飞墨没有回答他的自言自语,反而抛出了一个新问题。
“对啊,啊!你是说为什么我们舍近求远?”
“嗯,脑海里有一套完整的理由,可是这不对。逻辑不对,为什么舍近求远?”
脑袋明明很清醒,理智也那么明晰,丝毫不显得浑浊,但是车上的二人还是抓住了脑海里的散漫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