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你们幼稚的想法,东宫歹毒,你们这么想,便才真的中他的计!”
杨念琴讶然。
裴武摇头道:“你们也太傻了,袁恕己和胡元礼使的为绝户计。”
“绝户计?”
“是呀,你们想过没有,一旦我们把财产全献给胡元礼,若他倒打一耙,说我们私自杀耕牛,还企图贿赂官员徇私枉法,那时候不仅人赃并获,还多加一条贿赂的重罪。到时,你该怎么办?”
“于东宫来说,既拿到了我们田产宅院,转化成收买群臣的财富,同时也把我们彻底落罪害死,增添太子的威望,不是绝户计是什么?”
李元红恐惧道:“好毒啊!”
杨念琴怒道:“原来如此,看不出,东宫竟然如此毒辣。”
吃过饭,裴武和李元红随着马金刀到了县衙,合宫县县衙在恭安坊,入了县衙大牢,血腥味顿时令人作呕,差点把刚吃的早饭吐出来。
李农关在独间,并未受到毒打,毕竟作为交易的货品,被马金刀特殊照顾了番。
马金刀到了自家地盘,平添了些底气和威严,离开前对裴武道:“听好,只给半柱香的时间。”
半柱香便是半个小时,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倒也够了。
“竟是二郎来了,老奴对不起阿郎啊!”
“农叔,你先别哭,我们好不容易才进来的,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去买了砒霜,此事属实吗?”
李农皮肤黝黑,因常年的劳作和曝晒,模样已是个普通老农,和赵财身上的富贵气截然相反。
“唉,二郎不知,近来天气变暖,地里也开始有了田鼠,为此老奴想了很多办法仍旧效果不好,只好去买一些砒霜混着粮食来诱杀。”
李元红焦急的道:“那就是说,你为了灭鼠,误毒死了耕牛,可你怎么会把砒霜倒在牛圈的食槽里!”
“而且,只有你可以进牛圈!”
李农顿时摇头如捣蒜,“不可能,喂牛时我最上心,凡是耕牛吃的草,我都会刻意的检查一遍,断然不会让牛误食,老奴又哪里这么蠢,把砒霜倒在食槽里。”
“二郎,这不可能是老奴做的。”
李元红对裴武道:“看来,果真是栽赃嫁祸。”顿时无助的狂怒道:“这可怎么办啊?”
李农露出决然的表情,咬着牙道:“二郎,你回去告诉阿郎,把一切的罪责推到老奴身上便好,就当是我做的恶事,千万不要牵连到他呀。”
“老奴死了也就死了,不后悔,活够日子了。下辈子,咱还给他当管事。”
李元红热泪盈眶,摇着头,喊道:“农叔!”
裴武听了一阵,了然于胸,打断这煽情的一幕,道:“农叔,问你一个问题?”
“这位公子是?”李农擦着泪,一边看向李元红。
“他便是裴武。”
“竟然是裴郎当面。”李农顿时跪下磕头,“老奴听说是您救了李府,救了阿郎,李农给您磕头了,公子菩萨转世。”
裴武没想到李农反应这么激动,赶忙道:“快起来,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农这才老泪纵横的起身:“公子有问,老奴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裴武目光灼灼道:“只是个小问题,农叔不要紧张。”
“我有些好奇,你布下的陷阱,老鼠被你毒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