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起胆量,到妮维亚的父亲所在的三楼,蹑手蹑脚的敲了敲门。等那双骇人的眼睛从门后出现时,他问及“精灵力量”的事。她的父亲说:“妮维亚应该在教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她的父亲不会站在她的一边。可能是因为他猜不透她的想法,也就下意识得觉得,她的父亲的想法会和她不一样。他太天真了。结果是,他吃了她父亲的闭门羹。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甚至一时间,为自己感到羞愧:明明她在教他,而他却去找她的父亲。他回到房间里唉声叹气,觉得烦恼。后来,他还是觉得这样止步不前不是办法,又一次鼓足勇气去找妮维亚。
“可以换一种方法吗,五十年的时间太久,”拉斐尔说,“也许我都老死了。”
妮维亚露出动容的哀伤,然后说:“好。”
她让他跟着自己过来。她走在前面,到府邸内,到二楼,到拉斐尔的房间那儿——他的房间门前。“有棋吗?”
拉斐尔说:“有,你等等。”
他赶紧开门,跑进房间,把床下的那棋盘和棋子抱出来;速度之快,唯恐妮维亚踏入房间。但是现在的妮维亚十分守礼,和四年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是啊,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觉得她奇怪。还是说,他的记忆错了?据说,人会把小时候的记忆改换,变成“理想”中的样子。他“理想”中的样子?……
他把棋盘和棋抱给她。
她看棋盘,看棋子,看抱着棋盘的拉斐尔,又看他背后的房间;可能都是差不多的时间,转身而走,打开自己的房间的门,邀请拉斐尔进去。
“放在地板上就好。”她说。
拉斐尔进过这个房间,小时候拿走过好多“稀奇”的东西。现在,这儿好像没有发生过太大的变化。地板上变得干净了,没有任何灰尘和沙砾感;桌椅推到最靠墙的位置,给人腾出最大的空间;床面平整,好像从未有过痕迹,像风平浪静的湖面;窗帘开着,让光最大可能的进来;窗户也开着,轻轻的风吹进来,吹得前面的人的头发打在后面的人的脸上,让人想打喷嚏。
作为一个不想让人进入自己房间的人,他极速浏览了他人的房间,然后守住视线,不让自己再有多一分的无礼。前一刻的观察,是出乎他的本能,不是他的“双重标准”。他心想。
她说,只要能赢过她一局,她就回答他任何问题;换其他的要求也行。
拉斐尔说:“我不会下棋。”
她说:“我教你。”
好像回到和练剑差不多的情况了。但是这也是一种可能性。剑术上赢不过她,也许下棋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