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荀先生摇摇头道:“只有保德州城的标兵营设有一个守备,其他的地方,也只是一些边墩和火路墩。”
王少钧面露惊讶之色,好家伙,这一个守御千户所,竟然管一整个保德州?这要是在那里纳一个百户,岂不是比在河曲更加容易施展?
在前世的时候,他曾经去过保德州和当地的支教做过交流,也算是踏入过保德州的土地。
虽然那里的土地同样贫瘠,屯田不易,但好歹也跟河曲一样紧邻黄河,至少要比山西的其他山区要好得多。
不过他对明末的保德州确实不太熟悉,得先找人仔细了解一下,再行决断才行。
王可贵对保德州的情况丝毫不感兴趣,只追问道:“后来呢?”
荀先生继续禀告道:“大爷看到这种情况,顿时熄了剿匪的兴致。却没想到,那些土匪竟然主动派人下山,给大爷送了两千两银子。”
“嗯?这是为何?”
“据那胥吏所说,那土匪也是想息事宁人,省得大爷上报给岢岚道,再派兵前来。大爷收到这笔钱,只得偃旗息鼓,灰溜溜的回来了。”
“骂的,这狗日的土匪还听懂人情世故。”王可贵听到这里,脸上露出落寞之色,叹口气道:“看来,复仇已是无望。那些财物也没有追回来的可能了。”
荀先生轻声安慰道:“东家无须介怀,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几个月便能将损失的给赚回来。”
“也只能这样想了。”王可贵点点头道。
几个人又说了一些闲话,王可贵略有些疲乏,便提早结束了对话。
王少钧和荀先生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王少钧轻声道:“那接下来的市场部,就全靠荀先生主持大局了。昨晚没有当众说,现在给荀先生交个底,我给先生的月俸是五两银子,顶身股九厘。”
荀先生听到这个数字,顿时心花怒放起来。他之前的月俸是三两,顶身股是六厘。按照正常情况,要五年之后,才会进一步增长。
却没想到少东家竟提前给自己涨了。
“少东家放心,只要货物供应充足,在下一定竭心尽力。”荀先生立刻表忠心道。
王少钧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看中的就是荀先生在自家遇到低谷时,仍能尽心尽力为自己办事。
而且,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年轻少东家,荀先生能很好的摆正自己的位置,并无任何僭越之举。这一点,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他对荀先生交代道:“接下来,还请您帮我做两件事。”
“少东家请吩咐。”
“第一件事,找你那位在保德州的胥吏朋友,帮我仔细的打听一下保德州千户所的情况。第二件事,写信给潞安府的掌柜,来拿钱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一些织机过来。”
“织机?少东家是要....制作丝绸?”荀先生顿时面露迷惑之色。
“当然。”王少钧微微一笑道:“一个淡巴菰可满足不了我的胃口,听说潞安府的潞绸闻名天下,每年边关的吞吐量何止十万?我得亲自看看,它们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是,少东家,我这就着手去办。”荀先生只感觉自家这位少东家眼光看的极远,是个做大事的人,立刻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