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尝试邀请自己放松,在这个位置呼吸。
好像不耐烦的特点是在表达:你在给我添麻烦。
林翔感受了一下,好像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脑子里另一个声音会冒出来,亲人之间其实本来就是相互添麻烦的,为什么这一次自己难以应对了呢?
林翔长呼吸了一下。
林翔觉得在这个觉得很烦的部分里面,一直在透露着:你应该知道,你应该等等的需求。
那里好像有一个受伤的孩子。
林翔能够感觉自己胸口有些锁紧。
林翔尝试和更大的自己联系。
感觉到这个觉得烦的孩子有一种他自己好像承受不了了的这样的恐惧。
这个时候对于别人的建议,好像就会有一种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感觉。
是不是这样呢?林翔尝试把这个理解纳入身体里,然后等一等。
林翔又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在这个位置上稍微待了一会儿。
好像不是承受不了了,而是回到情境中,自己的好心情遭到了破坏。
当时林翔回忆起自己想要给自己做一碗面条,在取盆的时候,去洗了一下,因为觉得盆里面有一些上次蒸蛋时候卡在上面的东西。
好像在这个时候丈母娘会说那个没关系的,洗不掉的,等等。
好像从这个时候林翔心情已经有些不对了。
心里面的声音是:你弄不干净我可以呀,你觉得没有关系,但是我自己给自己做,我觉得有关系呀,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但是这个声音林翔觉得有攻击性,所以当时没有表达出来,只是笑了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然后好像又发生了些什么,林翔预期又有些变形了,直接:自己开开心心,不要过来“指手画脚”。
当时虽然语气还可以,但是已经很明显的冒出一些不耐烦了。
这样似乎就解释的通了。当时林翔可能是出于想要缓和关系,所以问一下丈母娘最近心脏感觉怎么样。
然后事情的走向就有点让林翔觉得愤怒了,而且需要被压制,不压制可能声音会高起来:
林翔:“这几天心脏感觉怎么样?”
丈母娘:“就那样呗,哪有那么快好。”
林翔:“我是说和之前那天比,好一些了没有。”
丈母娘:“哪能好那么快呀!”
林翔这个时候有点火气,声音稍微有点升高,但是仍然尝试让自己保持乐呵呵的说:“你看,我问了两次,你的回答就是就那样呗,哪有那么快呀,要是医生问诊,是没有明确答复的,至少你有感觉是没有变化,好一点,或者没那么好。”
丈母娘:“哎呦,你还成了医生了。”
这个时候林翔感觉应该是面子上挂不住了,也算平静的说:“好了,我知道了,不问了。”
不过林翔感觉忘了有没有说那句“我不该关心你”这句,不过估计是内心中想到过。
内心中还想到过另一句“我真多余问”,可能还有一句不应该想的但是现在有点冒出来了的一句带着评价的话“不识抬举”。
好像就是这样,林翔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糟了。不想去理丈母娘了。
林翔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尝试让自己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套用术语,林翔有些自恋受损了。
一个好好的关心,好像遭受到了忽视或者无视的回应。
不过当现在平静下来的时候,林翔有点还原了当时的情境。
林翔觉得丈母娘应该还是停留在之前林翔有些说话不客气的状态中,内在一定很不舒服。
所以无论林翔当时问什么,是否关心,在丈母娘那里都不想理林翔。
这样也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对林翔的问话会容易产生一种不想理睬的戏台。
这个环节想通了之后,林翔觉得就可以理解了,其实问题还是在自己。
当然也不需要去归因,只是有一个部分林翔觉得自己是逃不掉的,那就是自己在早上的过程中失去了觉察。
如果当时能够有那么一丝丝的念头冒出来,反过来发现一下,就会知道自己当时心情不好了,只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念头,林翔会让自己停一停,至少有一个调整的空间。
所以早上林翔和丈母娘的话就有了传统意义上的“话赶话”的特色。
当然林翔觉得对于觉察这件事情,不可能期待丈母娘有很好的觉察,自己专业做心理工作的人,都没有产生觉察,怎么好去怪别人?
林翔也尝试把这个理解纳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来。
林翔觉得胸口通畅多了。
而且获得了一个暖暖的感觉。而且还有些柔软。
晚上丈母娘回来,原来去朋友家,里面好多人,没有听到手机。
回来后老人家还是很开心的,带回来了好吃的,同时买了想要买的东西,而且还学会了一种果脯的做法。
林翔发现自己也变得温柔了很多,在语言层面上一直在顺着说的感觉,并不是故意而为之,而是的确觉得挺开心的。
这个过程中,林翔觉得好像自我探索的过程就是让自己了解自己更多一些的过程。
同时外在的一些东西也飘到了林翔这里。
林翔觉得由于自己的爱好有些变多,当然有些爱好有些正当的理由,所以自己的时间有点变得不是很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