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举个例子，如果你是作业领域的神，你的权柄是交出满分答卷，那么把几道题目的答案共享给信徒，你觉得自己的分数会降低吗？”赫莲告诉他，“神明就是一种能力本质最终的答案，也是这条道路的尽头。”

“把权柄赐给信徒不会削弱自身，反而能够更好地控制信徒——接受祂的答案，接受祂恩赐的权柄，本质上就是皈依了祂的道，成为完全被神控制的一部分。”

赫莲很擅长把高深的道理放在通俗的语境里解释，她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李华在心里默默想到。

只有真正懂得才能融会贯通，而赫莲精妙的解释总是信手拈来，比原主书籍上的注释更容易让人看懂，仿佛这个女孩儿比那些专家更加精通。

“话说回来，纯粹黄金把什么赐给你了？我或许会有点思路也说不定。”

李华撇嘴：“我应该多一点怀疑，你刚才还教我的。”

“现学现卖？”

“要不要夸一夸我？”

“那算了。”赫莲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说实话了，还是单纯一点的李华先生比较好玩，“准备上车吧，坐两个站就行……等等，你该不会没有交通卡吧？现金呢？”

少年满脸黑线：“我出门忘带钱了。”

“那还真是可惜哦，要不要和我再做笔交易？”赫莲掏出两张交通卡，都是黑色的，上面有简单的几何图案，“和我多聊聊纯纯黄金的馈赠，我就帮你买单，不然李华先生就只能在后面追着公交车跑步哦。”

曾经的李华或许会犹豫，不过托如今这具身体的福，他还真的一点不虚。

不就是追着公交车跑两站路吗，还在地球读高中的时候就能办到，何况原主的身体还要更强一点，说是先天体育圣体都不为过。

所以他只是白了赫莲一眼，背着书包转身就走。

“啊，到底是哪个混蛋教你保密的啊！”赫莲一把扯住他的灰色校服，抱怨着把他拽上公交车，“而且刚才只是开玩笑，之前在合同上也写明了，不会让你多花钱的。”

后半句说得很小声，明显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上车刷完交通卡，赫莲把其中一张交给对方，说是友谊的见证，就当是见面礼也应该收下。

李华没有拒绝，收好交通卡后把自己找到的座位让给对方，几乎是下意识的，然后就看见女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还挺好看的。

他这才反应过来，交通卡和让座也是一笔交易，默许的。

默许合同对自己没用，不会产生违约责任。

不过只是让座的话，好像也没什么。

赫莲说过，不会让他做很过分的事情，事实上也没有让他感到为难过哪怕一次。

开玩笑另算。

那么，自己真的可以信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