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夫妻,刘剑也有对她好的时候,但是这种好不能碰上事,一旦碰上事了或都是他心情不好了,低谷了,作为离他最近的人,林兰总会被他的邪火烧到。
林兰真是想一走了之,离婚的念头又一次在心头腾腾冒起,可是怎么离?
家里现在这种情况,是她一走了之不带走一丝云彩,还是孩子一人一个,财产一人一半?
虽然曾经有无数次,他逼得她说,我要离婚,哪怕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我也要离!
可是现在,年近四十的女人,痛感再强,也不可能视金钱如粪土,为情伤为没人理解自己真的一怒下选择净身出户,从头再来。
说实在的,如果她真的能做到万事不顾了,她跟刘剑的婚早离了八百遍了。
她舍不得悦悦和阳阳,她也舍不得自己辛苦付出,委曲求全得来的这般看似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
毕竟,在外界的眼里,谁不羡慕她有一个能吃苦会赚钱的老公,在这样一个人人都想赚钱,却只能赚一个辛苦钱,辛苦到顶赚的钱还只能维持家庭温饱的时代,她老公赚钱能养活一家四口,每年还能存下一笔的男人,怎么不是一个好男人?
更何况,这个男人除了赚钱,没有一丝赌、嫖、抽的恶习?甚至到为自己买一件衣服都要货比三家的节俭?
哪怕离婚,就要分财产分孩子,她有什么能力能保证能让两个孩子像现在一样能得到庇护和供养?
所以,每次刘剑伤了她后,她能选择的回击手段就是独自一人睡在客房,就算是睡在一起,却对他冷如寒霜。
刘剑不哄她,他知道她会自己在某天慢慢自己解开心里的那些结,然后又开始新的一轮新日子旧模式。
再或者,刘剑还可以等他自己从郁结里走出来后,再拿出他的惯用技俩。
没错,他惯用的就是用男人最直接最娴熟,也最原始的方法--搂着她,占有她,征服她。
通常,开始她会拒绝,会抵抗,会用坚定的抗拒表达自己的受伤和不满,但是他对她太了解了,他自有拿捏她,揉搓她,融化她的法子。
一翻酣畅淋漓的交锋后,再大的矛盾任她也无法继续好意思端着不下来。
毕竟,夫妻间再亲密的纠缠都已经完成,那些不值得一提的小小口角,又怎么好意思一直抓着不放?
说来奇怪,刘剑既有种病态的喜爱,每每这种于两人在巨大的情绪低落后再回升的状态下的性爱,却总是让他有种莫大的激情和冲击,是一种去征服去获取后得到成功的、男人的巨大的自傲和满足。
又是一次这样的交锋后,刘剑满意的靠在床头,在他眼里,结婚十几年的林兰不算美,生育二胎后的身材也不紧致了,特别是她的身上那件常年如一日的褪色且变形的睡衣,都让他的眼神不再愿意在她身上过多的停留,即使是偶尔的停驻,眼底也是没有波澜的。
但是抛开这些,晚上关上灯,两人在身体的触撞上却让他总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特别是把即将要越发坚定准备丢掉自己,丢掉这个家的林兰又一次拉回来的感觉,让他内心总有些得意和窃喜。
林兰默默收拾了一下自己,虽然刚刚两人欢好时激情澎湃,但是巨大的欢乐和满足后却透着一种极度的遥远和无力感。
这个家,这个男人,她用十几年的付出和青春,却在他低沉郁闷时,用一句“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彻底的击穿她。
她懂他的辛苦和不易,他却将她的心意和付出无所顾惜的在脚底随意踩踏。
“我要去上班了,阳阳我想让他上幼儿园。”
刘剑半靠在床头,刚才水乳交融后巨大的满足后的那点虚空,需要缓它一缓。
听到林兰的话,他睁开微闭的眼:“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上幼儿园?再说你几年没上班了,能去做什么?”
林兰解释:“我跟小区幼儿园园长已经说过了,可以让他插班上小班,老师是杨老师,信得过的,他上了幼儿园我才可能出去找工作,再说我好歹也曾经工作过这么多年。”
刘剑扬了扬眉:“你几年没有上班了,这几年外面的钱多难赚,你都不知道,你老说我对你不好,你看这几年,我在外面做事,你在家里,虽然家里一摊子事也辛苦,但是起码不用你在职场受人挫磨,天天看人脸色。”
“是啊,但是这种生活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一个人养家也太辛苦了,我也想替你分担一下。”林兰不想再争辩什么,捡好听的话说给他听。
男人的自尊让她从不承认妻子的辛苦,似乎只要承认了,就是对他男人尊严的践踏。
“阳阳上幼儿园,你上班,你能保证有时间接送他?”刘剑对她语言上的示好不为所动。
“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要不还是让妈来吧。我们一大家子,我出去上个班,不管赚多赚少,总是可以给你减轻一些压力,你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一天到晚到处奔波,我也心疼。”
刘剑被这几句话受用到了,终于温情的用手在她的头上抚了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呢!”
似是一种夸赞,似是一种认同。
林兰以前对他的这种大棒后的胡萝卜似的认可很受用,感觉自己在他这里,在这个家里的付出似乎在这一句温情里都得到了回报,可是,这一刻,那句“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的话盘踞在心里,便冲淡了这种因为付出被懂得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