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橙拿着信迈进屋来,见阿萌正与陈副将家的二姑娘翻花绳。
陈二姑娘见她来,笑着问道:“拿的什么?要紧不要紧?”
澄橙也笑着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原是我们老太爷写给姑娘的家信,世子爷刚唤我送来交给姑娘。”她下意识的不想让陈二姑娘知道是山为写给阿萌的。
阿萌听了忙站起来道:“家里的信,便送去书房吧,待我闲时再看。”
陈二姑娘见她认真,有心逗她道:“怎不现在去看看?你我之间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因此恼了你,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了。”
因着快入十月,阿萌的伴读已经定下了,一个便是这官家女子的陈二姑娘,另一个则是从百姓家选的。阿萌心智愈加成熟,见惯了贵女们锦里藏针,说一句藏三句的样子。再见陈二姑娘性情洒脱,直来直去,更显得可爱。
阿萌笑着说:“书信都是先由着爹娘过目的,若有急事儿刚便喊我过去了。既拿了过来,想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你虽不恼我,我却不能恃宠而骄。”
陈二姑娘听闻,捏捏阿萌的脸蛋:“凭你瞎用成语,恃宠而骄岂是用在这地方的?明儿进了学,看先生罚不罚你。家信来了,你定也心里急得很。我不扰你了,暂且家去。明儿给你下帖子吃酒做诗社,可不许不来。”
阿萌闻言倒有些好奇:“吃酒赏花我晓得,你们这样小,也做诗社?”她与二姑娘年纪相仿,别人且不说,她却知道陈二姑娘是没念过几回书的。
陈二姑娘说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大家虽都没正经读过几年书,但也是有女先生教导些《女四书》、《烈女传》的。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般好运气,能与你学些真正治国理政的学问,但大家也都有着几份诗才画意。”
阿萌点点头,她是知道的世间只有男儿才能学些四书五经,学科举所用的“正经书”。女子就只能学一些女四书、烈女传,用于陶冶性情。还要学些琴谱曲谱,若还有些时间便要再学棋谱画技。使她们堂前只知道琴棋书画诗酒茶,堂下只懂柴米油盐酱醋茶。
长公主夫妻并不如其他大人家中那般男主外女主内,反倒因长公主天资异禀,便由她做那建功立业之人。而张晋为官为将之道平平,但心细如发,平日里很有些管家之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