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与怜爱之间,有时候只是一线之差。
林静兰试图笑笑,嘴角却僵得不像话。
霍流吟却笑了,如释重负:林静兰,我觉得你必须考虑清楚,我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让你托付终身么?
订婚仪式开始,西装革履的霍流吟在司仪的引领下走向主桌。
司仪声音又响:下面有请林小姐入场。
无人响应。
司仪不由得一扬声:“欢迎林小姐!”
司仪第三遍重复的话语在会场上空响起时,全场顿时陷入服务生面面相觑、宾客们窃窃私语的场面,霍流吟当即站了起来。
准新娘逃婚了
消息一出,全场骚动。
裴一白安坐于原位,场内再混乱,也丝毫不影响他清冷的眸光。他旁边的座椅一直空着,直到霍流吟与亲家一同焦急地离场,于此同时,裴一白的目光才从身旁这个空置的座椅游弋向台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台上的准新郎似乎对准新娘的无故离场毫不讶异,视线反而一直定格在裴一白身旁这个空着的座位上。
清清冷冷凄凄。
提前离开酒店的梁浅,又一次的通宵不归。
凌晨时分,梁浅泡了个澡,裹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
她在里头呆的时间太长,男人已经睡着。
梁浅坐到床边,不客气地伸手在男人脸上拍了两下,他仍未转醒。这个男人拥有古铜色的皮肤,是她近来常去的那家地下酒吧的,手指漂亮,笑容。如今这样仔细观察他的睡颜,梁浅只觉得这张面孔,陌生的很。
突然间升起一丝恐惧。
总统套房,圆形大床,一地凌乱。梁浅起身,在一地凌乱中找回自己的衣服换上,从包里翻出皮夹,抽出小叠钞票放在床头柜上。
银货两讫,一夜之后,陌路人。
走到套房门口,正欲拉开门,梁浅看到对面穿衣镜中的自己,不由停下脚步。
镜子里的女人,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一双眼睛空洞的很。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
她开车回去,半截车身刚驶进车库,佣人已快步奔到她车前,告诉她:“太太,先生在客厅等你。”
“知道了
。”
嘴上虽这么说,实际上是阳奉阴违,梁浅停好车,直接从车库那里的外接楼梯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开始震动,梁浅摸索着拿过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一个大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要女人的钱,更何况我们什么都没做成。”
梁浅仔细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联络方式留给对方的,还没有头绪,突然间听到转动门把的声音,她条件反射把手机丢回床头柜,闭上眼。
有脚步声靠近。
感觉到身上薄毯被掀开,床的一侧微陷下去,梁浅烦得很,闷声翻个身,到床的另一侧去睡。坐在床沿的裴一白看着被单上她刚睡出来的那一处凹陷,掌心覆上去,还能感觉到她留下的余梁。
他扭头看一眼角落的古董座钟凌晨两点。
距订婚宴上的那场闹剧已经过去将近十个小时
裴一白俯身靠近,为她重新盖上薄毯。而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女人白皙侧颈上的那几枚清晰吻痕
梁浅被愤怒的男人揪着头发拽起了身。
她痛呼一声拉住男人的手腕,却被他反手一甩,整个人克制不住地向后跌撞,台灯被碰倒,屋里的光线顿时凌乱起来。
斑驳错落的光影下,梁浅依稀看见他那一巴掌正要朝她落下,却在中途停了动作,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他已恢复理智,停顿片刻之后,几乎是和缓地勾起梁浅的下巴:“今晚又在哪儿嗨?也不知道洗干净了再回来。”
他对订婚宴上她的提前离去只字不提,此时此刻,动作亲昵且声线克制,此番转变太快,看得梁浅一愣,随后才挑衅地笑起来:“我很累了,请你出去。”
“出去?”他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的同时,双手意有所指地移到她的胸前
“呲啦”一声,梁浅的衣领被扯开。
梁浅拼尽全力捉住他的手,徒劳,这个男人轻易便提起她的上半身,将她压回床上。
他像是要掐死她,却控制着力道,只逼她侧过脸去,露出侧颈,而他,毫不犹豫的俯身,张口就咬。
用野蛮的方式覆盖那儿的吻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