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狐甚至还将上方的文字念出了声。
“大安四三五年六月廿十。
宜订婚结婚,开市安葬,见贵求财。
忌祭祀祈福斋,开光赴任……出行。”
“……”
念到最后一句末,二狐和一蛇皆陷入了沉默。
悲狐后退一步,忽地哭泣:“完了,我们完了啊,今天就不是什么出行好日子,偏偏那老虎精还非让群妖赴宴,这不是摆明了是鸿门宴吗?”
它的声音实在吵闹,喜狐当即便踮脚用唢呐敲了一下它的脑袋,纸脑袋经不起敲,“啪”地一声就瘪了下去。
“跟你说了这种东西不准,怎么这般迷信咯?”
“对啊。”
白迁吐着信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嘶嘶”附和:“怎么这般迷信?”
悲狐闻言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你们都说我,我生前就是因为出门不看黄历死的,今天不宜出行我们又得出行,怕不是我们仨要一起遭殃。”
“小白啊,到时候你说不定就能和我俩一起画这大红腮了。”
白迁不由觉得好笑,他安慰这纸狐看开些,若是那赤虎真有本事诛杀群妖他早就那般做了,不这么做还不是因为顾忌山神和业障。
而且比起他们,之前中了自己毒的黄二爷明显才是最惨的那一个,他现在估计抱着要和自己拼命的决心去寿宴上求解药。
今日就是毒性发作的最后一日,若是他今天还没解毒,怕是以后想解也没那个机会再从坟堆里站起来。
至于这黄历……
白迁“唰”地一下便衔住了今日的黄历,用力一扭头将其“刺啦”撕下后露出后方一页——
大安四三五年六月十一
宜:诸事皆宜。
忌:百无禁忌。
二狐一下子傻了眼,尤其是悲狐,浑身都僵硬得似石化一般,白迁却松口任凭那张纸页落入水面飘荡得无影无踪。
他转身潜入水中游向岸边,漫不经心道:“不喜欢那天的运势就换,换到满意为止,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命不就被命困住想干什么都束手束脚,活像个奴隶了吗?”
“看,今日诸事皆宜,干什么都可以耶。”
白迁学着喜狐的口音慢悠悠游到了岸边,喜狐本想提醒悲狐跟上,却发现这死脑筋的身形此刻竟变得有些透明。
刹那间,它的内心顿时“嗡”地一声。
完了,那白蛇什么手段,一番话竟险些给自己的同僚超度了!
它的同僚!
“你清醒一点咯!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要是你在这里没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