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参军才死的,怎么就有女人哭哭啼啼地找上门来了?这么快?
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必然有问题!可就算明知道有问题,梁石湫又能如何呢?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妇人,闯过四名镇抚兵,然后不顾那张参军身上一片的血污,扑了上去大声嚎哭:“老爷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你可让我们怎么办啊”
如果来哭闹的,是别人,梁石湫大可命人将他叉出去,可来得竟然是死者的老婆
唉反正整个现场已经被破坏得一无是处了,而周围的人,也是各种不配合,继续查下去,只怕也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梁石湫不禁一叹,然后道了一声节哀,然后出了官署。
从那屋里一出来,就看到胡静柳正焦急地在外面踱着圈子。而胡静柳听到屋内出来人,连忙转过视线来,见果然是梁石湫出来,赶紧迎上前去,心怀忐忑地问道:“梁钦差,张参军的事”
张参军的事?这不明摆着的吗?你把锅推给了他,然后,他死了,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想到那个理所当然的结论!
只不过,人已死,而且,身死之处的现场,被彻底破坏,除了那封伪造的绝笔书外,给不了什么太有用的线索。
也就是说,梁石湫怀疑归怀疑,却一个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没有证据,便不能随便抓人梁石湫冷冷地哼了一声:“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你去安排后事吧!”
胡静柳听到这话,心头不禁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然后,让里面的人继续收殓。
不过,梁石湫却没让他的得意持续太久,刚刚在大堂之上,他只问了第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
他肃穆地朝着胡静柳问道:“不知城破之时,胡刺史身在何处?”
然而,梁石湫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胡静柳也早已有所准备,两膝一弯,跪倒在地,又大声痛哭起来:“下官万死!没有以身殉城辜负了天子的信任啊”
看到胡静柳动不动就大哭大闹的怒杨,梁石湫只觉得心里一阵厌恶:“胡刺史!本官是问你,城破之时,你身在何处!”
“下官当时,就在北门陈楼上,直面兽潮的攻击!”胡静柳立即康然答道,“只是兽潮来势实在是太强大了,非人力所能抵挡!”
说着说着,他突然又泣不成声起来:“下官实在是没想到,兽潮形势如此凶戾!竟然瞬间就把城池突破!”
“看着守城的将士,纷纷战死,下官也是恨不得能跟他们一起去死!”
“可是,我的那几名亲卫,却偏偏将我硬拖进了内城,他们劝我说,外城已经失了,我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而内城犹可守!我应该将有用之身,来固守内城啊!”
“我这才退入内城!”
“还好,有我的亲卫们的话,点醒了我,我们内城才终于是保住了!”
“可叹,我虽然活下来,可我的亲卫们,竟然都战死了”
听到这里,梁石湫突然打断他的话:“你是说,守外城的所有人都死了,就你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