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尽管能够行走,但恐怕无法恢复到与健康人一样的灵活程度。
在深沉的绝望中,宣婉仪的声音颤抖着响起,“那奉昀的未来,莫非就如此断送了吗?”她心中暗涌着不安的思绪,如果仕途之路无望,那么她幻想中的儿子,戴着武状元的桂冠,成为一名威武的大将军的想法,也犹如泡影一般破灭了。“谢天谢地,他的手尚且无恙。”
“夫人,少爷的手臂也折断了!”府中的医师突然爆发出惊恐的喊声,宣婉仪的心仿佛被冰冷的恐惧彻底冻结,眼中的最后一抹希望之光熄灭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她的声音低沉而绝望,仿佛在黑暗中摸索,期盼着一丝可能的救赎,她几乎是带着恳求的眼神望向府医,“还有救治的希望吗?”
她的儿子,难道就要成为一个废人了吗?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死寂,陆哲远竟愤然向前,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救治?你这个蛇蝎妇人,看看你将孩子教成了何种地步!”
陆奉昀浑身浴血,被人从烟花之地抬回家中,恐怕不出明日,整个京城都将传遍他陆哲远的儿子小小年纪便沉湎酒色,前程尽毁的丑闻!
想到他那不成器的弟弟陆哲晟,陆奉昀的未来便可见一斑!
“奉昀…难道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若不是世子你平日里对他疏于关心,整日沉迷于旧日情怀,他又怎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宣婉仪抚摸着被打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泪水与无尽的怨恨。
“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世子不是成天在御医院探听消息吗?还担心旁人知晓?”宣婉仪的话语中满是讥讽,她从未想过,陆哲远竟是个如此专情的人。
“世子难道真的以为,到了如今这地步,你与谢茯苓之间还有可能重修旧好吗?”
那女子忽然笑出声来,月光映照下,她那被脂粉遮盖的疤痕仿佛被无情揭开,露出了一张骇人而狰狞的面容,竟让陆哲远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他不禁回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夜晚,他厚着脸皮去找谢茯苓,她的语气也与现在一般无二。
周遭的氛围突然安静下来,那令人窒息的沉默让陆哲远感到自己的尊严被宣婉仪无情地践踏在脚下。
“你!”他的手刚抬起,不想一道黑影掠过,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宣婉仪面前,利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陆哲远的目光一闪,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越发肆无忌惮的女子。
这就是宣辛安插在侯府中的,用来保护她的棋子吗?
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将侯府视作儿戏!
宣婉仪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她缓缓逼近眼前那不敢动弹的男子,眼中流露出不屑与冷漠。
“世子可要记住了,现在是我宣婉仪尚存一丝对侯府的依恋,而非你厌弃我!今后在有任何举动之前,还请你三思,在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助你一臂之力?”
宣婉仪深吸一口气,然后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那些学生,“将他们的腿打断!”
“啊?夫人开恩,夫人开恩啊——”
“开恩?”这些使她儿子沦为废人的刽子手,很快就会体会到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