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俺把大门锁上了,齐黑瞎和张海楼齐力把门踢开。
映入眼帘的是老夫所熟悉的人。
张起灵单手插裤兜站在中间,眼神淡漠如水,清冷严肃的模样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
齐黑瞎与张海楼屹立在左右,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一个邪笑,怪性感的。
二月红双手抱胸背靠墙壁,沉着眼眸,似乎在深思。
吴老狗、陈皮、张驲山和刀疤缄默不语,四人相互交换眼神。
文锦小妹妹在玩布娃娃。
一二三四五六七,卧槽,九个人都在。
老夫面露震惊,他们什么时候到的,俺怎么不知道?
刚才俺和张岂山说的话,他们听见没,听见了多少?
在老夫疑惑之余,他们一个个都走进来。
张起灵为首走在最前面,齐黑瞎和张海楼跟随左右,后面的是红红他们。
几个人路过俺,走到卧室中间停下。
张海楼过去把煤油灯点燃,漆黑的卧室有了一丝光亮,大伙的面若露出来,他们好像都没有表情。
老夫转身看向他们,在场没有人说话。
张岂山在边角,离我们最远。
张驲山艰难抬眸,嘴巴颤颤巍巍张开想说话,但他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哽咽几下后,阖上了嘴。
现场安静的像是一场默剧。
直到为首的那个人开口。
张起灵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谈谈吧。”
对于他们的话题,俺并不感兴趣,老夫抱着文锦妹妹下楼去。
几个人把门关上,说是要谈事,如果俺不想听的话就去下面给他们做饭。
对了!饭还没有做呢,俺老婆饿着了怎么办啊!
老夫抱着文锦妹妹屁颠屁颠跑下去做饭。
厨房里食材充足,米面油也有,俺和吴老狗亲自去村里买的。
那群懒汉天天只知道打麻将,饭也不做碗也不洗菜也不买,全都是傻逼(张起灵除外),这个家没俺和吴老狗都得散。
哎,不愧是结了婚的男人,就是靠谱!
老夫优越感爆棚,做饭都很开心。
文锦妹妹在地上洗菜,俺看见了把她抱出去。
“文锦你去玩吧,俺来做饭。”
她说:“你一个人要做九个人的饭,忙得过来吗?”
老夫自豪:“忙得过来,没事的你出去玩吧。”
陈文锦不走:“那我也要帮你,爸爸说了女孩子应该要学会做饭,不然以后嫁人了怎么办?”
老夫有点不太明白:“女孩子学什么做饭,嫁人了老公做饭啊,不都是这样的吗?”
陈文锦疑惑:“啊?”
老夫同样疑惑:“难道不是吗?”
老夫几十年人生中,遇到的夫妻全是丈夫挣钱养家,洗衣做饭,妻子貌美如花,在家受供养。
俺父亲母亲是这样的,吴老狗他们家也是这样的,红红他们家还是这样。
呃,红红他们家的话,大多数时间还是丫头做饭,天天做阳春面,俺吃十几年,早吃腻了。但红红吃不腻,只要是丫头做的,他都喜欢。
在家庭中,都是丈夫负责做饭啊,不都是这样的吗?
至少俺身边全部如此。
老夫把陈文锦带出去,把布娃娃塞进她手里。
“去玩吧。”
俺丢下这句话,走进厨房继续做菜。
我们一共有九个人,至少得做九菜两汤吧。
俺老婆是东北人,咱们家有四个东北人。
东北菜最大的特点就是量大管饱,在做饭的分量上绝对不能吝啬,多加点多加点,要让俺老婆吃得饱饱的。
大概两个小时,饭做好啦!
糖醋排骨、麻婆豆腐、宫保鸡丁、泡菜鱼、荷叶猪肝、麻辣鸡块、番茄炒蛋、小炒肉、酸菜汤、银耳汤、炒菌子。
俺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看着满汉全席,瞬间自豪感满满。
嘻嘻嘻,俺真贤惠,不愧是结了婚的男人。
饭做好啦,老夫脱掉围裙去二楼,话说他们事谈好没有。
二楼走廊的尽头,齐黑瞎在外面靠着墙壁,他看见俺过来了,朝俺招手。
老夫过去问他:“事情谈好了吗?”
齐黑瞎道:“哪有这么快啊,事情很复杂。”
“很复杂么?”
齐黑瞎过来搭上俺的肩膀:“饭做好没,我早饿了,去吃饭吧。”
老夫叫住他:“哎等等,老婆他还在里面,俺去叫他。”
齐黑瞎:“哑巴在处理事情,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估摸着至少到明天早上他才会出来。”
老夫惊讶:“事情这么严重?”
齐黑瞎:“严重到超乎你的想象,不过哑巴背后有东北张家,虽然没有百年前强盛,但处理这件事情并不难。”
“是吗?”
齐黑瞎越过俺,往楼下走:“饿死黑爷了,哟今晚吃的好丰盛,疯子你太贤惠了!黑爷都想娶你做媳妇。”
老夫小声骂道:“娶你爹。”
骂完他,俺打开卧房门。
屋里很安静,大家似乎都在沉思,他们在老夫开门的进来的一瞬间,一齐看过来。
俺对上七双不同的眼睛。
“怎么了?”
大伙:......
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不是在谈论事情吗?居然都在沉默,难道他们是在用脸说话?
房间里灯光暗淡,桌上只有一盏煤油灯,大部分人在灯光照耀不到的阴影里。
张岂山坐在椅子上,张起灵坐在另一边,他俩面对着对方,周围视线昏暗,空气仿佛凝固,静得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
吴老狗和二月红坐在床上,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