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那柜台里翻出把小刀，仰着头找准了刻度，缓缓的划了上去。

“哪有啊，杜娘还是这么漂亮，咱们一起出去，都分不清谁是弟弟谁是姐姐的。”林暄笑着从杜娘手里拿过小刀，其实他仅仅是害羞罢了，眼前的杜娘待他便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尽管来碚城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离去的时候包袱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还有好几件衣服都是杜娘亲手为他置办。

杜娘笑吟吟的拉着林暄在厅中坐好，又差小二沏了壶新鲜的茶水给老少二人倒上，问道：“这次打算住几天？我给你们的房间都准备好了，还是原来的两间，怕你们住不习惯。”

“不需得那么准备，”

方河关喝了口茶水笑着回道：“这次是老头我进城办事，事办完了才走，这小子吵着想进城看看，我便让他跟来了。”

林暄不乐意了，这怎么说得我像个附属品一样，说带来就带来的，正打算开口反驳，大厅门口却飞来只白色小雀，围着桌子绕上两圈，喳喳落在桌上，扑闪扑闪翅膀，乖巧的望着杜娘。

“哎呀，忘了还有小栗子。”杜娘满面含春，那小栗子倒是比林暄会讨人欢心，轻轻拍打两下翅膀落在了杜娘肩上，亲昵的拿头蹭了蹭杜娘，杜娘脸上满是喜悦，招呼着小二拿那新鲜的竹笋。

林暄满是不忿，这傻鸟绝对是区别对待，我也要求同等待遇！

似是感受到林暄目光，小栗子高傲的昂起头，神气十足，依旧是连看都不看林暄一眼。

“咦？小栗子也好像长大了一点。”

杜娘细细打量着小栗子，小栗子安分的立在她肩上，似乎颇为享受这种目光，喳喳叫上两声算是回应了。

“是啊，那确实是比去年大上不少。”

林暄满不在意的拿起茶杯，轻抿上一口，回味着茶水在口中迸发的清香。阴阳怪气道：“拔了毛小火煮上一会儿，勉强算是盘下酒好菜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栗子掣电般闪至林暄身后，抬嘴便啄，只是林暄反应更快，掀开桌布刺溜一声便钻了进去，叫嚣道：“什么叫到嘴的鸟儿飞了，今天算是见到了。”

小栗子瞥见那桌布下没遮严的缝隙，嗖的一下钻了进去，里面响起林暄的哀嚎，杜娘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一出，急忙伸手从桌底拉出林暄，脸上手上青一块紫一块，一边的方老头早已是见怪不怪，从容不迫的喝着香茗。

“你这孩子一天说些什么浑话，那小栗子便如你亲人一般，怎可能...”烧了下酒的话的确是说不出口，杜娘有些嗔怪的从边上柜台拿出些药酒打算给他包扎，方老头却是伸手止住道：“杜娘，这小子皮实的紧，啄两下不是什么大事，明早起来便好，你便别浪费些药材了。”

给我用药叫浪费药材？你这老头说话讲良心不？

林暄不忿的刚要出口，只是方老头说得不假，那小栗子下嘴极有分寸，的确是隔日便好，唯有这话听着让人不大舒服，看着杜娘投来关切的眼神，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确是没什么大碍。

听着杜娘讲着碚城里发生的趣事，今天哪家的公子拉着别家小姐来这儿约会了？又是谁家客人丢了钱财去那灌木里翻的？城郊的王二狗丢了鞋子光着脚满大街跑？还有上京来的大轿子一路抬到城主府去的？

林暄听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那小二端着个盘子走上前，杜娘神秘起身道：“小暄，你们也走了这么久，肚子也饿了罢？来尝尝我的最新作品——炭烤香料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