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初显时，它就竖在这儿，千万碑文深入其中，字字都在说鬼道。

那时候裂缝还没生死之隔，死去的人们由于穷山的诡异，不入轮回，终日飘荡，某天落在巨大的黑色巨碑前，瞧见上头的缤纷，渐入鬼道。

双连因此投来目光，从而有了鬼城，和那生死之隔。

“你真要修？”

冉寻的声音弱弱的，在苏九听来，是对未知的恐惧：

“不然有别的办法吗？”他也不想。

自打进入鬼城，先前遭受的鬼炁抵制，不知怎的变成侵袭，它们日夜不停，从苏九的四肢百骸开始，要侵袭这具躯体，把他变成不人不鬼的存在，正和炁海里的魔炁打得不可开交。

剑炁高高在上，双手负背。

苏九倒是想让剑炁插手，又不敢，实在是魔炁有反骨，保不准来个临阵倒戈。

“不一定是坏事。”

苏九抬头仰望巨碑，在冉寻的不解里，缓缓道：

“三十六剑书你也研习过，它的锋芒到了惊蛰才显露，但修炼起来千难万难，要不是有魔决淬体在先，我连刻印阵纹都做不到，如今机缘巧合，不仅成就主阵纹，副阵纹的刻画也没落下。”

加上夺自连家阵洞的五行之气，配合自营虚区购入的剑引，终成阵剑九十九，以脉锻之，日夜不辍，三日方能有成，时至今日，已然锻好十五柄。

后续的以神铭之轻车熟路。

“但有什么用？”

苏九面露讥讽，给自个的：

“三十六剑书太坑，修炼前提不说，施展前提不语，我现在的神魂根本无法展开剑阵。”

早前面对穷山阵洞，面对许凭澜和连云踪，他有心成阵力不足，到头来展现的，不过是粗鄙的御剑以及触发湮灭。

空守宝山，有个屁用！

“还有十二脉、三百六十二穴、炁海，哪个能达到要求？”

以人为阵，太严苛。

即使苏九以魔决转阴阳，融和妹妹的所有，让自身神、脉、穴、海远超寻常惊蛰，仍旧达不到三十六剑书的要求。

他甚至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体魄，也才堪堪踩在及格线上，充其量耍耍飞剑。

“你觉得鬼决能强大神魂？”

“嗯，鬼本就是精神意志的表现，想来是可以的，如果真的可行，配合我现在的体魄，初步驱使剑阵应该没问题。”

苏九点点头，继续道：

“我也想过用拦魂壮大自身，但那玩意荤素不忌，要是没有应对的法子，迟早消化不良。”

“再说了，不修炼鬼决的话，生人身份早晚藏不住。”

到时候引来所有鬼的目光…想想都渗人。

【置之死地而后生，舍身成鬼，人弃，魔厌，妖憎，仙恶。】

呵，过街老鼠。

苏九继续往下看，将千万字的鬼决铭记于心，浑然未觉时光的流逝，等他的目光走到末尾，已经是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