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慎却认真道:“此事你们做,我不掺和。”
四人齐齐皱眉,长孙冲的眼中更是露出明显的狐疑。
商慎苦笑一声,“你们想想看,我是什么人,一个道士。你们要干什么事,绘制沙盘,绘制山川地形。你们一个宗室、一个外戚、两个勋贵,谁也不会怀疑你们图谋不轨,但我呢?几个脑袋啊?”
“所以这事儿,我就给你们提个想法,你们过程中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但我绝对不掺和,而且你们事后也绝对不能提起我。诸位兄弟,你们得体谅一下我啊!”
听到商慎这么一解释,众人心头的疑惑也去了,程处默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寻常人要是私藏舆图都可能要被缉拿,这等事情,的确有些为难兄弟了。”
秦怀玉担心道:“那我们呢?要是还没做好就被发现,不会有事吧?”
李崇义嘿了一声,“有事?那帮老头子只会嫉妒我们,然后抢了我们的功劳说是他们的,所以咱们一定要保密!”
长孙冲和程处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显然对自己家里长辈的作风都有非常深刻的体会。
长孙冲扭头看着商慎,“商兄,既然如此,咱们就这么办,还需多多仰仗你。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你,同时,也必将感谢你!”
程处默连连点头,“不错,兄弟,从今日起,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儿,有事你吩咐,咱们绝不二话!”
李崇义和秦怀玉自然跟着表态。
商慎笑着举起酒杯,“别的就不必多言,在下就在这儿提前祝各位名垂青史,大展宏图!”
这几位若是真的能做成这件事,他这也算是为大唐尽了一份力了。
至于最后这功劳落不落在自己头上,自己只想过悠闲日子,求的又不是大富大贵,并无所谓。
从他口中说出的【名垂青史】四个字,就像是戳中了这四位纨绔的痒痒肉,纷纷激动怪叫着举杯相和,恨不得把商慎抱起来啃两口。
......
在距离玄真观不远的地方,有一座佛寺,名叫佛光寺。
佛光寺的规格比起玄真观更胜一筹,不仅是因为当下佛门那蓬勃向上的发展态势,更因为这寺中,住着一个地位尊崇的僧人。
曾经被太上皇礼遇有加,特许自由出入宫禁,为陛下讲法的高僧法雅,就住在这佛光寺中,为信众和寺中僧人洒下道道佛光。
此刻的法雅坐在禅房中,听着对面僧人的讲述,面色看似平常,但微蹙的眉头却彰显了他心头并没有那般坦然淡定。
“住持,弟子亲眼所见,进去的有赵王世子,齐国公、宿国公、翼国公的公子,到现在还没出来呢!而且宿国公家的家丁还陆陆续续抬进去足足两百贯钱。”
在他左手边蒲团上坐着的一个中年僧人面色凝重,“主持,玄真观近来气势太盛了,曹国公、宿国公、翼国公先后造访,如今又是这么多贵人之子前来,若不及早加以遏制,恐之后势大难制啊!”
法雅缓缓道:“你认为当如何遏制?”
中年僧人道:“弟子去查过,那玄真观近来能吸引这么多朝中显贵前往,只是因为一个小道士做得一手令人惊艳的好菜,还酿了些美酒,若能将这个小道士的声名打下去,自然可以消解掉玄真观的名气。”
法雅沉默片刻,心头有了一个主意,“备马,我要去一趟长安。”
“住持?”
“此刻快马还能赶上城门未关,遣几个武僧随行便是。”
很快,几匹快马直奔长安而去。
不多时,法雅喊着佛号,迈着从容的步子,出现在司空裴寂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