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高僧(1 / 2)大唐贞观志首页

“大师夤夜来访,寒舍蓬荜生辉啊!”

裴寂主动站在堂前迎接,笑容称得上开心。

法雅和尚双手合十,微微欠身,“来长安见了一位施主,城门关了,便来拜访一下故友,叨扰一下玄真公。”

表字玄真的裴寂微笑道:“你我相交多年,何须如此生分,来来来,大师里边请。”

会客厅中,裴寂和法雅和尚分宾主落座。

法雅和尚合掌问道:“太上皇一向身体可好?”

裴寂正要说话,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叹了口气,“也是,你现在连随时出入宫禁的权限也被陛下剥夺了。的确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轻松就撩拨起裴寂心思的法雅合掌一叹,“世事如棋,不会有一成不变之局。玄真公还请平常心看待。”

裴寂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是啊,得看开点了啊,今日德彝兄就是没看开,居然在陛下收获利国利民的好物件,十分开心的时候,气晕了过去,这种事情,简直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啊!”

“哦?竟有此事?”法雅也面露震惊。

虽然裴寂与法雅相知多年,但他还是多少懂些规矩,这等军国重事并未贸然细说。

听到这儿,法雅心头一个念头悄然生出,“既然如此,右仆射那里,贫僧也当去走上一遭。”

裴寂点了点头,“今日老夫已经去看过他一次,他多少还是有些颓丧的,大师能去给他开导开导,也是好事。”

“既如此,贫僧就不多留了。”

裴寂一路将法雅和尚送到了府门口,命了一个府上管家陪着一起,看着对方步入长安的夜色中,再度长叹。

他们几个就像是武德朝这场大宴的余韵,逃不过慢慢消散的结局。

要想散得慢些,下场好些,就只有互相扶持着走了。

右仆射府上,法雅和尚见到了半躺在床上的封德彝。

“德彝公。”

瞧见法雅和尚,因为五千贯而肉疼不已的封德彝装模作样地撑了撑身子,然后歉然道:“病体抱恙,还请大师见谅。”

法雅和尚连忙道:“德彝公切莫如此,方才去玄真公府上拜访,才知晓德彝公之事,故而冒昧登门,您不要怪罪贫僧才是。”

封德彝摆了摆手,“你我相交多年,何须如此。”

“贫僧也想问,德彝公,何至于此啊?”

听了法雅的话,封德彝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大师,不提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德彝公还需活在当下。”

“是啊,活在当下。”封德彝的面上带着几分唏嘘,“谁能想到武德朝就成了过去,眼下已是贞观朝了呢!”

“不论谁是陛下,德彝公恩宠依旧未曾断绝,还当振奋任事才是。”

他走上前,伸手搭了搭封德彝的脉象,“德彝公,心有所念,睡不安寝,食不甘味,以至于心火燥热,若执着于旧念,恐陷泥淖而不得出,不妨去寻些佳肴,听些雅乐,以抚慰心情,所谓情有所寄,心结自解。”

封德彝点了点头,“大师所言甚是。”

“既如此,贫僧便不多打扰了,德彝公保重,得空可来南五台山一叙。”

封德彝坐起身子,拱了拱手,对病床旁的儿子道:“替我送送大师。”

待儿子将法雅送走,封德彝沉吟了一会儿,看着一旁的管家,“长安城中,近日有什么好吃的?”

管家对这些自然如数家珍,“得闲居的羊肉,惠盛楼的鱼脍,鸿宾楼的包鱼鲊,都很不错。松鹤堂的鱼生,更是号称薄如蝉翼,一口咬下,偶尔还能感觉鱼肉在嘴中跃动......”

将察言观色融入骨子里的管家说得眉飞色舞,却瞥见自家老爷没有半点意动,立刻住了嘴,然后搜肠刮肚地思考起别的来,最后在方才法雅临走时提到的那句南五台的启发下,忽然灵光一现。

“老爷,据说南五台山上的玄真观,有个道士做的饭特别好吃。”

封德彝眉头微挑,“是不是就是那个曹国公临去并州之前,还去过两次的那个玄真观?”

“对对对!”见自己的提议引起了老爷的兴趣,管家连忙道:“不止是曹国公去了两次,宿国公也去了,听说宿国公吃得开心,还把他请到家里来做了一顿晚宴呢!”

封德彝听完,稍作沉吟,“既如此,去把他请来,明日在家也给老夫做一顿吧。”

......

第二天早上,大醉之后的商慎睁开眼睛,在意识回归,发现满身大汉的时候,心态都差点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