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叹息:“睡吧你大哥才不会打你呢,他只会……怀疑我又去外面找男人了!睡吧!明儿还得文考呢?”她就知道今年是个倒霉年。
孙墨儿躺回去,不太懂柳金蟾话,复又翻身起来问:“为什么……手臂青了,大哥就会怀疑你在外面找男人?难道……在外面找了男人,人手臂就会有青印子吗?”也太危险了!
柳金蟾斜眼,猛得就转身看墨儿:“墨儿……你不会告诉我你这把年纪了,还没和男人睡过吧?”
墨儿的脸蹭一下红了个底朝天:“我……我我我……我小时候睡过的!”
“小时候?”柳金蟾托起半张脸,对墨儿笑得一脸猥琐,“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在外面找男人,手臂会时不时留下青印子?”
墨儿立刻点头如捣蒜。
柳金蟾低低一笑,附耳就在墨儿耳边道了句:“因为正经人家的男人是不会那么做的,只有楼里的男人,最爱这样!”
“楼里?”什么楼里?
孙墨儿更是一头雾水!
“笨蛋!”柳金蟾继续腐蚀小朋友,“楼里,自然是青楼!”
“柳姐姐你去过青楼么?”那种只有戏里才有的地方?
孙墨儿不仅脱口叫道。
“嘘你没去过?”柳金蟾吃惊了。
孙墨儿赶紧将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柳……柳姐姐……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从没见过那种地方,甚至那戏中的多情多义的小倌,她更是好奇到要死了!
“这……不需要带吧?”但凡有女人出没的州县府地,都该有吧?
柳金蟾为难片刻,虽然她素行不良,在老家也没和老少姐妹们将青楼当第二家,但……墨儿是多么纯洁的一个孩子啊,一瞅就是家教不同的正经人家好孩子!
“柳姐姐!”眼见柳金蟾有回绝的意思,孙墨儿想也不想就露出了她在白鹭镇要饭的招牌摇尾乞怜状
这可是鹅蛋哥教她的他要饭之独门绝技!只可惜还没实践大家就多分道扬镳了……
提起鹅蛋哥,不知怎么的,孙墨儿忽然有些伤感,她是个长情的人,鹅蛋对她有情有义,恨只恨,桃叶空江,他有情,她无心
他心里只有腾哥哥,放不下一个他!而且孙家的门第……说高不高,老公公却是很凶很凶,倒不如在城内街上来的自在,有尊严。
求人的孙墨儿不小心就走了神,黑漆漆的夜柳金蟾看不见啊,她在哪里叫一个纠结啊,论理书生结交名倌才子在大周也是一桩雅事,历朝历代都有大诗人的名作为证,但……
哪里却是个名副其实的销金窑,龙蛇混杂更是兼而有之,墨儿这么一只小白羊去了,脱层皮是小事,就怕最后小骨头都得交代在那些风月场上的老辣男人手里
纯情的孩子,不适合!
没有万贯家产做后盾,反正结局无非一种,不是她负了人家一往情深,就是她被骗得遍体鳞伤,自此愤世嫉俗。而这两种,柳金蟾都不想看见,所以……
想了很久很久,柳金蟾都打算不回答装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