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该杀的滑溜虫!死来!”这老虎哇哇哇怪叫如雷。
一击未杀,便是落了面子。
落竹山君周身腾起腥臭血雾,化作血色闪电一道,径直冲杀过来。
金赤赤铁粼粼,蝎虫儿身硬响当当。
红惨惨腥臊臊,虎山君见血便风狂。
一个是毒敌山外修丹客,一个是落竹山上浑大王,一个恶狠狠便要逞凶,一个身堂堂自不慌张。钳来爪去如打铁,齿进尾往似镶钢。
这一场好杀,打的火花四溢,如打铁花一般好看。
落竹山君是越打越心惊,这虫儿不知是何异种,虽说攻势绵软无力,可真真硬的邪乎。凭他八百年的能为,竟打的爪钝手痛,先前一口咬下去,到现在还牙根儿疼。
哇呀呀呀!在美人儿面前,丢了面子!好生可恶!
旋即抽身后退,一个鹞子翻身倒天鹰,现出金目赤虎的本相来。
这虎如象大小,周身毛呈赤色,一双金瞳烁烁放光。
张开血盆大口,喷出血光一道,如灵雀飞舞,环在身旁。
原是一柄断枪,血煞冲天,腥臭难闻。
此物乃是落竹山君祖传,相传乃是得至北海龙宫的一柄法宝,只是后来为大神通者所断,传到他手,便只余下半截。
纵然如此,这半截枪也蕴有阴冥血煞,不知杀过多少生灵,贯能破护体真气,最是锋锐难当。
旋即便御使断枪如风,劈头盖脸向谢璜扎去。
看他这法宝凶煞,谢璜不敢硬接,左支右闪,一时间好不狼狈。
“怎的不敢硬接了?你的铜头铁脑呢?哈哈哈哈,死来!”
落竹山君出了一大口恶气,得势不饶人,将那断枪挥舞的快若疾风,扎得这厅堂石壁满是坑洞。
众小妖皆缩在角落,忙拍手称赞,山呼大王威武。
高坐台上的大山猪看得兴起,将面前酒食吃彀,左右环视一圈,伸出蒲扇般大小手掌,抓起旁的一只山羊精,一口啃下头颅,血淋淋的嚼食起来。
众小妖忙慌不迭四散奔逃,却又被虎山君那断枪穿中几只,化作漫天崩碎的血雨肉雾来。
“没用的蠢货!”虎山君杀的兴起:“莫挡了你爷爷的路!”
谢璜一时不慎,被那断枪自肋下划过,火花鲜血飞溅,破出一个大口子来。
“硬似石头又如何?死来!”虎精得势更不饶。
谢璜受创,更是艰难抵挡,处处险象环生。
嗯?不对!
虽如此危机,谢璜仍敏锐意识到一点生机。
刚才枪头划过之时,自己那炉中火陡然一盛,和炼化那些天材地宝之时的反应,是一模一样!
难道说,连有主的法宝,只要能用肉身接住,便也能收进炉子里炼化?
也不顾肋下疼痛,强催金赤元气,翻身而起,双钳交叉,迎着枪头架上。
赌了!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当啷一声,那枪视坚甲如无物,径直穿透谢璜左钳,又刺穿右钳,堪堪卡在背甲之上。
粘绿虫血四溢,飞溅谢璜满身,是凄惨无比。
那醉花娘娘高坐于上,轻哼一声,面色轻薄鄙夷,却是不轻不重给虎精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