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警官，我被骗了，那个该死的混蛋，披着羊皮的狼”男人再次张开了嘴，大口地饮尽那瓶啤酒“那时的我也是一个蠢货，什么人的话都相信”

男人将空瓶放在一旁低下了头“我唯一对不起的便是那位姓柳的警官”

“姓柳的警官？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别再跟我玩这些花样了”

“我是个混蛋，在高中的时候便在身边人的怂恿下去了一家地下赌场，当时的我还以为自己的天选之子，一晚上便赢了我父亲辛苦工作三个月的收入，从此我的价值观便发生了崩塌，哪怕是上课的时候我都一直在想怎么赢钱”

“呵～”老罗冷哼了一声。

男人并未理会老罗的嘲讽，他那低着的头更低了，仿佛要埋进土里似的“然后我便在学校请假，然后带着父亲给我的生活费和赢来的钱到处玩，没几天这些钱便快见底了，然后我就开始了人生第二次赌博”

“这一次，我还是赢了…”

老罗摇了摇头“说重点，我来这不是听你讲故事的！”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赌狗是没有资格被同情的”男人看向了老罗“但是，罗警官，有些人比我们这种赌狗还要恶心”说到这男人的声音大了起来“就在我陷入重债，无法从泥潭中脱身的时候，一个男人找到了我，他要我交给那个赌场老板一份文件并告知我，这可以减免我的债务，当时的我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那个夜晚是我见过最恐怖的…”男人突然大声喘气起来，冷汗也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他痛苦地闭上了眼，仿佛不愿回忆那被他掩埋的东西，他伸出手来，那冰冷瘦削不像是人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老罗的手“我有预感，父亲死后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了，我不想带着这份罪恶走入地狱，罗警官，你一定要找到凶手！”

看着他惊恐的神情，老罗拍了拍肩膀，安抚了两声。

很快，男人便松开了手，继续讲述起来“到了位置我才知道，那个老板不仅开赌场，还贩毒，而他其中一个手下正是局里的卧底，而这份文件则彻底揭开了那个人的身份，那些人当着我的面用枪打断了那个卧底的双腿，然后一点点地…”

老罗捂住了男人的嘴，他已经知道这个男人讲述的是谁了，正是他的师傅，后续的故事他也知道，虽然那群犯罪分子的窝点被捣毁，但他们的老大和骨干成员提前离开，面前还未抓捕归案。

男人颤抖地用双手捂住了脸颊“后来，给我文件的那个人威胁我，说我是谋害警察的帮凶，要是敢说出去一点内容，到时候等待我的只有死刑，在害怕中他给我办了一张车票，然后让我一直躲在这里，不能回去…”

老罗明白这个男人想说的东西了，很简单，他们局里有内鬼，而且跟他师傅那桩案子有关，目标很快便缩小了一大半“你有那个人的线索吗？比如外表特征，说话方式之类的”

男人摇了摇头“第一次见面他便包裹得很紧实，对话他都是通过写字，而且事后他还将内容销毁了”

“行”老罗一口便将酒瓶中最后剩的一点喝完了，然后准备起身离开。

“罗警官…”男人也站起身来，他的眼神充斥着迷茫“我…还有未来吗？”

“我不知道，等你父亲案子结束后你就投案自首吧…也许”老罗讽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天知道呢…”

男人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屋外的夜色还算迷人，夹着小雪的月光甚至还有一番独特的韵味，老罗正在思考着今夜如何度过时，一个转角，他的腹部遭受了重击，腰间的枪套被来者粗暴地拉扯了起来。

老罗痛苦地抬起头，他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站在这月华之下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老程…为什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