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无动于衷:“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让外人看见该传闲话了。”
要是换做一般脸皮薄,自尊心强的,估计听到这话就气馁了。
但秦京茹这个粗神经压根不在乎,反而一个劲的去蹭张扬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哀求的道。
“求你了,张扬同志,你就带我去呗,这黑灯瞎火的,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做医生的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张扬停下步伐,认真端详了下这个混不吝,无奈说。
“秦京茹,不是我不带你去蹭饭,是你男人许大茂不答应,他先前说让你回秦家村,你也听到了,他是潘书记招待的客人,我是陪客的,这事我也帮不上忙。”
“那我不管,这大冷天,你得给我寻个去处,我走一个白天早累的够呛,哪还有力气回家。”
见秦京茹耍无赖,张扬有心不搭理。
结果这小村姑不知道跟谁学的,上来就弄乱头发,要去解张扬的扣子。
“来人呀,非礼了,张医生非礼人呀……”
张扬算是想明白了,这小村姑在城里待上几天,没少受贾张氏悉心教诲。
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交给秦京茹:“你赢了,镇公社医院值班室你知道在哪,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不行,晚上孤男寡女的,我害怕!”
秦京茹歪着脑袋细想了一下,摇摇头。
“我晚上又不睡值班室,廖院长值班估计早窜了,整个医院连个人影都没,你爱睡不睡,不睡我把钥匙收回了。”
“别别别,我刚才不是在跟你逗闷子吗,张医生你可真是个好人,要是像许大茂一样是城里人就更好了。”
秦京茹不知道张扬是自愿到冯家峪镇公社下乡支医的,遗憾的说了一声后,兴冲冲的消失在雪夜中。
摊上这么个滚刀肉,张扬却是无奈,揣着那把黄铜钥匙,在镇供销社即将关门打烊的前一刻,找到了白天鸽子市里,那个穿绿色军棉袄的青年销售员。
“同志,麻烦问一下,会配锁的师傅有没?”
“没看到下班了吗,俩眼长着出气?不知道!”
张扬叹口气:“同志,我是镇公社医院新调来的医生,我叫张扬,跟胡站长是朋友。”
“医生?”
绿袄青年瞬间眼前一亮,言语也热情起来:“张扬同志,早说你是医生自己人嘛,我还以为你是……”
“唉,不说这事,翻篇了,我叫胡德禄,是咱供销社的售货员,以后常联系,有啥用得着的地方,知会一声,”
“沿这条路左拐,那个窗户亮着灯的老李头,会搓钥匙开锁,我帮你吆喝一嗓子,老李头,老李头!”
张扬看着热情熟络的胡德禄,习以为常。
各个地方都这样,医生、官吏、教师、内部之间可和谐了,互为公仆……
谁都怕真有用得着对方的一天……
配完钥匙之后,张扬把新钥匙放到芥子空间里,自己则拿着旧钥匙,回到了镇公社伙房。
“哟,张扬同志,你可回来了,书记等你半天,来来来,快里屋坐,今潘书记心情好,不舍得喝的汾酒都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