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呗,你是医生,年纪又这么轻,在姐看来就是个小孩子。”
“是病就得治,姐又不是那些冥顽不灵的老顽固,哪能连这点都拎不清?”
说是这么说,但看她发颤的睫毛,显然心里也是颇不平静,嘴里说的那句话更像是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
无论怎么讲,张扬泰然自若,用手罩了上去,发现一个手还撑不住,像拨了壳的水煮鸡蛋一样,豆腐光滑柔嫩。
中指、食指下意识的夹住,甩了一下。
“咝!”
周亚梅倒吸一口凉气,柳叶眉蹙成好看的弧度。
“怎么,是有不适的地方吗?”
“不是,是你手太凉!”
……
张扬一时愣住,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放自己肚子上暖一会。
不过见周亚梅微阖眼睛,没再多计较。
让张扬感到奇怪的是,跟前些天夜里握着的秦京茹没啥区别,挺正常,不像是有肿瘤或者是结节。
为求保险,张扬又握住另一个如法炮制,琢磨半天,最终得出结论。
用退废进,要么是嘬多了,要么就是穿的衣服过于粗糙。
抹点雪花膏,滋润下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张扬把手收回,一本正经的开出诊断。
“没什么毛病就好,这两天可把我吓得够呛,这事,你甭往外说,就咱俩人知道,省得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影响不好……”
至于周亚梅说话都有些酥,早没了先前的泼劲,有些心虚的将毛衣重新褪下,咬着嘴唇,没再多言语,扭头进了厨房。
张扬却是面不改色,把那搪瓷茶缸里的温水一饮而尽,还有心情打量房间里的铺成摆设。
不得不说,潘长军审美修养还是很在线的,摆在正中间墙上的一幅字画,居然还是白石先生的墨虾。
这玩意在信托商店里,可是能卖几十上百块。
张扬驻足在前,品鉴了一番,结果俗人一个,仍觉得不如周亚梅的葡萄画……
没多久,宋鸿亚跟同样穿着一身红色立领军棉袄的潘长军共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放响的长家伙。
据宋鸿亚自己讲,这是怕路上有劫道的小蟊贼,防身用的。
是把保养得当,膛线仍完好的老套筒,虽然便携性比不上张扬的镜面匣子,但杀伤力和精准性,要强上许多。
“亚梅呀,你把厨房烙的饼给我拿一个,粥我就不喝了。”
潘长军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将校昵大衣披在身上,虽说脸色有些苍白疲惫吧,但在衣服的衬托下,倒是平添了几分英气。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
伸手等了半天,厨房里的周亚梅连丁点动静都没有,纳闷的走进厨房瞧了一眼,才发现她正对着蒸笼发呆,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
“嘿,这是没睡好还是咋?”
潘长军来不及询问,勿勿抓了两个烙饼,就出门坐上拖拉机,一行人咣当咣当,往四九城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