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气傲想来也正常,这些大院姑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别看她们父辈好多都是地里刨食的老农民。
但身居高位,功勋卓著后,一个个对子女教育抓的比谁都紧。
再不济,也要在大院圈子里精挑细选,否则要是突遭变故隔离省查,家境落拓了,连个能庇佑的亲家都没有。
就张扬目前所知,现在四九城这些深宅大院的姑娘,她们父母都盼望着最好能嫁到北边军区,这样才安稳妥当。
刚经历黎秋白那糟心的破事,张扬对眼前这些笑靥如花的女同志们,那是没丁点感觉,只盼望着这芭蕾舞剧能够赶紧开门。
今日无事,剧院观舞嘛。
一直在冯家峪镇公社待着,身上难免有股草莽气,难得能够欣赏欣赏这大雅之物。
这时,一辆黑色汽车缓缓驶过,停在了剧院门口,伴随着车门打开。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张扬面前,留着齐耳短发,面容精致,裹着一条橘黄色围巾,在漫漫风雪中,显得异常精致清秀,颇有意境。
她旁边正陪同一個身材高大,穿件军装棉袄,外形还算硬朗的男青年同志
这姑娘,赫然正是白天在地委大院碰到的那个叫马怡丹的女同志,张扬记得,当时蒋天阳为了邀请她看红色娘子军,甚至不惜以身入局,愣是阴差阳错,尝了潘长军的黄汤水。
结果现在蒋天阳躺在医院生死未卜,马怡丹仍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陪同另一个爱慕者来天桥歌剧院看红色娘子军。
不得不说,蒋天阳“沸面黑小虎”实锤了。
潘长军见张扬诧异的目光,扭过头打量了一下光彩熠熠的马怡丹,有些纳闷的问了句:“怎么,这女同志你认识。”
“何止是认识……”
张扬摇了摇手里的两张芭蕾舞票,把事情的始末简单给潘长军讲了一遍,这家伙险些没憋住,差点晒笑出声。
他是真没料到,跟蒋天阳还有这种渊源。
而马怡丹似乎也听出了这边的动静,两片柳叶眉微蹙,却对张杨等人并无印象。
倒是跟在他旁边的高大青年,表情有些冷峻,略显醋意的道:“丹丹,那边是你朋友?”
“不是,没什么印象,不过看穿着打扮好像也是大院的……”
在潘长军乐不可支的功夫,他却猛然注意到,原本连带笑意的张扬,表情有些凝滞。
循着视线望去,这才发现,一個留着绸缎般披肩长发,美人尖,婴儿肥,长相甜美的姑娘同样陪同着另一个大院青年,从汽车上款款下来。
这姑娘不偏不倚,正是白天张扬相亲受挫的黎秋白。
难怪张扬一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潘长军喉结耸动,正搜肠刮肚准备一些措辞安慰张扬。
哪里料到,张扬倒是释然,扬了扬手里的票:“潘书记,检票员都开始检票入场了,咱也别磨叽了,抓紧入座吧,看完芭蕾舞,明天还要尽快回镇上,我准备把屋里捯饬捯饬收拾,整备一番呢。”
“得嘞,你想得开就成,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那不遍地都是,等明,潘叔再托你嫂子介绍个好生养的,保管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