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对这套说辞不攒一词,一笑而过。
倒是黎秋白咬着嘴唇,似乎觉察到了些什么。
“秋白,咋回事,你脸色好像不对,是刚才着凉了吗。”
她身旁跟着的那高大青年赶忙嘘寒问暖,还准备把自己身上披的大衣脱下来,却不料,黎秋白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之后,仿佛赌气似的,大踏步的走进了剧院。
只留下蒙圈的他,满头雾水。
天桥剧院正儿八经的国营单位,有自己的文工团,除了上演芭蕾舞剧之外,更多的还是一些话剧表演,能在里面上班的,大部分都是能人家庭。
这玩意雅,不像听相声评书那样俗,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观展演出的,基本上哪个都是颇有能量的主。
可以检查起票据来也认真,拿手电筒曝光照,恨不得举着望远镜鉴宝似的甄别,生怕被一些混混顽主之类的,滥竽充数溜进去。
张扬这两张票据来路清白,倒是不怕。
等检票员核验完之后,张扬,潘长军找到十八,十九两个位置先后坐下。
位置挑选的不错,既没有前排刺眼灯光干扰,也不像后排模糊,可以称得上是占尽地利。
“要不说是高端剧场,这椅子都是软包。”
张扬看着红绸缎黄麦穗边的软和椅子,觉得做起来挺舒坦,比冯家峪镇公社那冷板凳强上太多,要是条件允许,弄一把放到芥子空间里也是一桩美事。
潘长军同样眼馋这椅子,踅摸半天坐下之后,等着舞台的帷幕拉开。
这个间隙,灯光昏暗,气氛烘托的恰到好处,已经能够依稀听到一些情话,倒也不肉麻。
风气仍有些保守,男青年即使是鼓足勇气,撑死了,嘴里面也只就蹦出来几个字:“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张扬觉得,这些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顽主也是有自己怯懦的一面,要是换做后世的黄毛,估计整个歌剧院都是靡靡之音了。
这时,张扬注意到旁边二十号坐着的人霍然起身,似乎跟人低声嘟囔了几句,紧接着,就觉得一股淡雅的香味在鼻息间萦绕起来。
昏暗视线下,张扬定睛一看,发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居然是黎秋白整出来的。
这丫头默不作声,坐在位置上之后,一双明亮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舞台,也不支会,至于她旁边跟着的男同志,则是嘘寒问暖。
不时的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暖水袋、巧克力之类的。
但很可惜,黎秋白仍然是板着一张脸孔,面无表情。
“嘿!这丫头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张扬觉得奇怪,又懒得做无用功搭理这傲慢刁蛮小姐,目光凝聚在舞台帷幕,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未曾出现过一般。
他跟黎秋白也素味谋面似的,被黎家当猴耍戏,张扬也是有自己的小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