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犹豫就意味着败北。
眼看着张扬眼中似乎只有芭蕾舞剧,一副木头疙瘩爱搭不理的模样。
黎秋白神情有些黯然,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扭捏,又在乎起来。
原以为,张扬吃了闭门羹后,俩人再无相见的可能,一个继续在地委大院里衣食无忧,娇蛮任性,做娇滴滴的女王。
另一个继续在鸟不拉屎的冯家峪镇公社,做乡镇卫生院,成天跟黄土打交道。
哪里料到世界舞台就是个小圈子,自己应邀跟父亲战友的儿子看個红色娘子军,不能再次撞见张扬。
缘分这玩意,实在是妙不可言。
只是可惜,攻守易形了……
“秋白,你脸色有些不好,是着凉了吗,我爹任命下来了,升了军区参谋,要不过两天,我带你到草原那散心,你还没骑过马吧,听说那做的羊肉可鲜嫩,往羊肚子里塞石头,不用锅呢……”
她旁边坐着的男青年嘘寒问暖,小心揣摩着黎秋白的想法。
他又哪知,此刻的黎秋白早就心乱如麻,烦躁不已。
“汪乔年,我说过多少遍,一股羊膻味想想都难受。”
“这,你先前不是还说想去草原驯鹰,骑马,吃羊肚包,这怎么……”
面对辩驳,黎秋白黛眉微蹙:“我讲过吗?我怎么没印象。”
“没讲过,没讲过,秋白你别生气嘛。”
眼看遭拒,汪乔年无所适从的将视线投向别处,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这时,一向缄默的张扬终于开口了,然而说出的话,却让黎秋白心里拔凉拔凉。
“同志,都在看歌舞剧呢,别打扰到大家,注意点形象。”
“形象?是在说我嘛?”
黎秋白气极反笑,杏眼含怒。
张扬依旧面无表情:“明知故问!”
他这个人现实的紧,长得再漂亮,家世再好跟自己不搭嘎,既然没了夫妻姻缘,也不有求于黎家,就将黎秋白当做了一个普通刁蛮的女同志来看待。
自然没有惯你脾气的可能,公众场合喧哗,要不是顾及潘长军的颜面,张扬早就投诉了。
汪乔年眼见黎秋白面露不悦,那叫一个心疼,生怕被气坏身,赶忙上前准备帮衬着说几句话。
“同志,对女同志疾言厉色,未免也太苛刻苟责了吧。”
张扬默不作声,一脸戏谑。
当评判对错已经带了私人情感偏颇的话,争辩就无意义,无言,是最大的嘲讽……
汪乔年自觉脸上挂不住,刚想起身挽回一些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