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出城不过一公里，威廉就望见那臭名（物理）昭著的不优雅之山。

一株巨树傲立山巅。山旁，巨大的工坊趴在大地上，蒸汽呲呲溢出，外墙上巨型黄铜动力轮缓缓旋转着，拖动皮带，给工厂中带去动力。

一些黑点正从工坊列队而出。法术驱动的自行运输马车正从远处驶来，将原料运进工厂。

威廉驱使着以太之瞳法术，以魔法之眼远望。那些黑点都是傀儡，而马车中运输的，多是铁矿与各种炼金材料。

“诺克提斯人在干什么？”威廉驱马前行。

片刻，他来到了屎山之前。

臭气滂然。

他第一次由衷地觉得奥林帝国的法术研究还是差点意思——为什么没人在《灵知塔学报》上研究、发表一个驱散屎臭的便捷法术呢？

威廉捏着鼻子，转而观察一旁的工坊。

量产型伽拉哈德傀儡们一台台步出工坊，在楼外列阵。

阵前，一些伽拉哈德们正在演练战斗技术，或是用刀枪劈刺，或是用战争法术改变局部的地形。一旁，还有少量的伽拉哈德在观察演练，记录改进事项。

威廉一愣。这些傀儡在干什么？诺克提斯人怎么在这偷偷制造傀儡演练战斗？而且，这些傀儡……

为什么看起来比南方莱尼达诸城邦制造的最强的傀儡还要更强一些？

在屎山下巡逻的几台傀儡发现了威廉三人，刹那间，所有傀儡都停下动作，一致转头，盯着威廉。

威廉悚然一惊。“喂……”

傀儡们忽然朝他袭来，或拔刀，或举盾，或操弦引弓，或振臂施法！

火球，弓箭，刀光，如风雷灌顶而下。甚至还有一道战场上才常见的区域土壤液化法术，笼罩他的足下。

“跑，快跑——”威廉怪叫着回冲，使出全身法术，飞奔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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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陛下，就是这样，”理查德向坎昆三世汇报着，“虽然没能解决污染，但我设计了一种性能强大的傀儡，他们会解决问题。”

坎昆三世一面看鸽子，一面点头。

“这就是你们诺克提斯人的——”威廉的声音刺了进来。

理查德皱起了眉，侧头瞥去。

威廉浑身屎污，恶臭盈天，仿佛在城外屎山上与巨龙搏斗了一番。

“——待客之道！”威廉骂着，“在城外搞那么多傀儡，袭击奥林帝国的使臣？要不是我……我法力高强！”

威廉喘着气。

“所以，你去屎山干什么？”理查德心念一转，“偷偷解决污染？”

威廉脸上一红。“我只是去看看，毕竟是贵国的绝美风景。”

“然后污染解决不成，被小海伦的傀儡打成了这样？”

“呸——”威廉哑口沉默小会，才憋着说：“他们人多，胜我不武！”

“陛下——”传令兵冲进花园，溅起一地鸽粪，“不好了，那些傀儡，那些傀儡——”

“怎么了？”理查德一皱眉。

“他们在正在城外的傀儡工厂大量制造武器、攻城器，追杀城外的商人，并围住了城门，准备攻城！”

“怎么回事，理查德？”坎昆问道，“还有，泰泽将军呢？”

“泰泽将军正在看鸽子……”传令兵说。

“这真是太困难了，陛下……”理查德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我这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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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苹果，海伦。”理查德一口口喂着小姑娘。

“我不要，老师，我明天再吃。”海伦说，“我要看鸽子。”

“先随便吃几口。”理查德说。

窗外，为数不多的尚未开始拖延的士兵们正在集合，赶赴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