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江皓月同班同学的妈妈发来信息,说她家孩子也是,兴冲冲跑到大门口来(由于教育局发紧急通知时已临近下晚自习时间,班主任都来没来得及通知学生)听到不能回家的消息,气得扭头就走。
这个夜里,走读生群里的家长们久久未能入眠,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群里又像炸开了锅似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有心疼孩子的,有舍不得房租的,有相互安慰的,还有从一百多公里外刚赶过来住了一天的家长,现在又得打道回府了。
小区群里也发来了全市小学初中生上网课的消息。我看了一下江欣悦的班级群,还没有任何通知,交待江建军第二天早上起来先看群消息,如果不用去学校就不起那么早,免得江欣悦跑空。
躺在床上,把每天早上五点多的闹钟取消。睡吧,陪读妈妈又被迫放假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醒来,果然看到江欣悦班级群里老师五点多发的通知,让所有走读生在家上网课。我打电话问江建军,他说江欣悦已经去学校把书都搬回来了。
原来,陪读妈妈并没有放假,只是换了个孩子继续陪读。
起床,把出租屋里该整理的整理好,该带走的带走,到楼下做了核酸,开车回家。
江皓月住校,江欣悦在家上网课,江建军照常上班。我也过上了每天不再被闹钟叫醒的幸福生活……
新一轮的生活看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天后,襄城区也开始了静默管理;又过了一天,樊城区也静默了。我们居住的襄州区,一切如常。
去学校给江皓月送了衣服与吹风机,带上了她爱吃的大苹果,想着应该会像上次一样,就算是静默管理也不会太久。过冬的大棉袄,自然是没给江皓月带上。总想着等再度降温之前,她应该就可以回来住了。
周日,江欣悦不用上网课,我和江建军带着她来到小清河边,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开启了煮茶晒太阳的下午茶模式。看着一桥之隔的对岸冷冷清清,而河这边的襄州人民还自由自在享受着人间美好的户外时光,不禁有了几许感慨:珍惜当下。
第二天早上醒来,照常出门查核酸,却发现小区大门已上锁。这静默时代,终于轮到我们了。
口罩事件像风一样,很快就吹遍了整座城市。昨天还自由自在到户外晒太阳的我们,今天也被限制只能在小区内活动。
那天网课后,江欣悦把同学拍到的照片拿给我看,说是她们学校住校的同学中有被拉走隔离的。
很快,又传来周边好几所学校中招的消息。
此时,江皓月的学校一切正常。这个最初讨厌住校的孩子,在这样的局势所迫下,慢慢也选择了当下臣服。除了每天打电话来问问外面的情况,再也没有听她说过想要回来。
又一个周六,江皓月学校让家长给孩子们录视频,以解孩子们的相思之苦。我和江建军、江欣悦齐上阵,每人对着手机说几句鼓励江皓月的话。在对着手机说出:“我很想你……”的时候,老母亲还是没忍住泪崩了。只好暂停,擦干眼泪之后,再继续录……
此时,距离江皓月住校已经过去了十天,我们小区静默管理也快一周了。
那个当初抗拒陪读的老母亲,此刻开始了想念。
视频发过去,老师还没来得及给孩子们看,学校就停课了。说是教育局通知,学校全体学生回宿舍静默两天。但接下来的消息,却是隔壁班孩子被拉出去隔离,那个被隔离班级的女生宿舍,离江皓月住的宿舍很近。
虽然学校并没出通知,但第一感觉并不好。
此时,走读生家长群里,有家长希望孩子们都放假回来上网课,紧接着又遭到意见不同的一大批家长炮轰。
“不要传递负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