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去掏那野猪洞。”牛有铁把刚刚话重复一遍。
“野猪洞……你咋掏?”牛有银不解地问出,然后沉默两秒接又说:“对了,咱弟兄俩至今连野猪洞长啥样都没见过,你说你要掏,山里到处雪这么厚,你要怎么找野猪洞?”
他合理质疑,但并无全盘否定。
同时,他也相信他有可能喝酒说胡话。
二哥这样怀疑,正常,牛有铁直接开口解释,“刚刚,咱不是打了那群野猪吗?肯定有一两只中弹的,那么,肯定也会有流血的,咱只需沿血渍追踪就可以。”
“希望能找到。”牛有银开口应付一句,胸中疑惑已解,他转身一秒即睡去。
牛有铁翻转几下,也睡去。
一夜无事,翌日天还没亮牛有银就早早醒来。
人到中年,睡眠就浅,精力却出奇旺盛,他来到屋门口,随便抓起些雪将脸擦抹干净,然后回去点火、烧水。
火燃起,将水烧上,然后他便借火光弯下头去仔细给火枪填充火药、钢条、及底火等物件,这是出猎前必备工作。
打一枪易,但往里填装弹药繁琐不易,有道是,填好了打的响,打的远,打的野物呱呱叫,填不好打哑火,打脚面前,打的野物直嘲笑,这虽是句顺口溜,但打火药枪又何尝不是呢。
半天过去,弹药终于填装好,回头看看牛进财那杆松鼠牌单管枪,他又心生艳羡,同时也更想有牛有铁那么杆神枪。
轻叹自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水烧开,牛有银起身将备好的野猪脰,肚,心,肾等一并倒下锅,再丢下牛有铁配好的调料包,算完事。
毛蛋此时虎头虎脑地走来,他便起身把他揽入怀,开始撸起它软软的皮毛,一边寻思去哪掏野猪洞的事,又好奇,感觉不太现实,但这样想了还又有了几分期待。
天将擦亮,牛有银觉的是时候,便主动将牛有铁推醒,“该起来了。”
牛有铁醒来,见屋内被收拾的井然有序,他感到舒适。
“二哥,这么早醒来了啊。”
“你昨晚不是说要去那掏野猪洞么?你忘了?”他眼神中充满期待,心下却又担心他大脑中没印象。
“是的,吃完饭就去掏。”牛有铁语气坚定道,一边搓脸,让自己清醒,一边麻利地下炕穿鞋。
锅里肉已浸出香气。
牛进财和牛进福兄弟俩先后醒转,由于挤太紧,牛耀兵也给牵动醒来。
兄弟仨一个嚷腰疼,一个嚷脖子疼,一个头疼,但最终看到牛进福额头上鼓起的大包都忘记疼……笑惨。
“牛进福你这一镚代价有点大呀。”牛有铁走过去调侃,试图让气氛起来。
牛耀兵不好意思,急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牛进福看牛耀兵一眼,没计较,回头转向牛有铁问要獾油,“你不是说这油也能治跌打伤么?你昨晚咋不给我抹些呀?”
“好像能呢,不过试试不坏。”牛有铁边笑边从油罐里挖一疙瘩,小心给抹上去。
随后牛进财也嚷要,“这獾油真是神药,你瞧我脚上冻疮,一下塌许多哩。”
牛有铁得意,果然是神油,又慷慨分别给他们每人一些。
肉煮差不多时,所有人就提前开吃,牛有铁把追踪野猪洞的事顺嘴一提,没想牛进财等人都没异议,且着急又兴奋。
牛进财说:“昨晚多亏进福,说起来他运气也确实好,那么多野猪咱都没看到,就他一个看到。”
牛进福道:“不过牛有铁打的也好,不然哪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