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没有T的身板,没事儿去招惹个狂战士干嘛?
不过剧烈的疼痛让他脑子变得清醒了几分,只要自己跑得够快对方就不会追上我。
事实证明路明非做法没什么问题,因为很快,他就跑得很远,等到气喘吁吁地回头的时候,地上已经躺得横七竖八,一群大男人哼哼唧唧地倒在地上,诺诺站在中间,在工厂大灯的照耀下,漂亮的礼服正淌血,活像个阎王。
而追自己的男人后心处插着一根钢管,浓黑的血水从他的伤口处不要钱地涌出来,将周围本就微弱的光全都吞噬了进去。
路明非想过诺诺还手肯定干净利落,没想到竟然会死人,如今活生生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让他一阵头晕目眩,有种不真实的幻觉。
这个人就这么死了?
“过来吧,都被我解决了。”诺诺拍了拍手,地上躺着的能出声的估计已经起不来了,而出不了声的恐怕都“死得差不多”。
“诺诺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邵公子突然诈尸,抱着诺诺的腿哭嚎道。
“别自作多情了。”刚演完美女救公子戏码的诺诺没准备给邵公子好脸色,“下次再赌钱就把你手剁了,让你爹给你装对义肢,看你还怎么摸牌。”
邵公子哭得满脸是水,不满足于抱诺诺的小腿,踉跄着就要往诺诺身上扑。
小巫女哪里会惯着他,抬脚把他踹了个趔趄,抬眼擦了擦脸上的血水,问路明非:“你没事吧?”
路明非一边走过来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背,挨了一下铁棍着实是有些疼,刚才还能忍住一点,诺诺这么一问他顿时呲牙咧嘴起来,好像骨头都被打断了。
邵公子倒是只受了点皮外伤,看着血糊刺啦,脸上连个伤口都没没有,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准备再起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甚至连句谢谢都没说——像他这样的人内心都是有点小骄傲。
如今地上一半都是尸体,他还能喘气已经殊为不易了,做人要知足……
“那个,不会死了吧?”路明非小声问道。
诺诺出了一身热汗,瞥了十几米外躺在地上别钢管穿心而过的男人一眼:“那家伙应该死了。”
“我天,你疯啦?杀人偿命,你就这么把他杀了?”路明非捂着心口,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
“这几个人死有余辜,若是本地的匪帮怎么敢绑黑太子集团的太子,他们就算有命挣这个钱都没命去花!”诺诺不以为然,“就算我没来结果也不会太差,他们每个人手里都至少有一条人命,这伙人是不折不扣的亡命徒。”
她走过来摸着路明非的头,
“你别怕。”
工厂看似开着工,其实工人也就这一伙人,流窜到此地之后包下了个厂子,嫌正经做事来钱太慢直接恶向胆边生做了个局。
至于具体的情况诺诺根本懒得问,像邵公子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根本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最低级的江湖骗术就能把他哄得团团转了。
但路明非在发抖。
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义使者,但也不会亲手杀了几个人也毫无心理负担。
这地上的汉子几分钟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几分钟后就有了进气没出气。
卡塞尔学院比他想象得还要恐怖,原来他们培养的不只是暴力狂,还教杀人技!
就这云淡风轻只手遮天的劲儿,怕不是在老美已经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入学第一步就要对龙头大哥行跪拜大礼的老牌帮会学校吧?!
真进了那里,恐怕就是真的入贼窝了。
路明非咬着牙,努力抑制住自己的颤抖:“诺诺学姐,我们能回去了吗?”
“当然。”诺诺笑了。
“学姐,我想过了,我还是不想加入卡塞尔学院。”
他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甚至没敢看诺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