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她的心有点痛?
起身,看向清虚子,张清的身体踉跄了一下:“既然泉儿答应了,道长,那就拜托您了。”
说着,轻轻弯下腰。
不论如何,这是一个母亲盼着孩子好的纯朴愿望。
“居士客气了,既然小友愿意入我宫门,拜我为师,我自会照料好她。”清虚子扶住了张清,两美妇双目互视,都是一片真诚。
“不过道长,我也有一问,请道长解惑。”张清直起身看着清虚子道。
“哦,居士请讲?”清虚子惊疑。
“道长既然说七百年一争月,那敢问现在这轮月上的是?”张清说着抬手指了指天上的那轮月亮。
“修月宫。”清虚子回道:“八万二千修月人,七宝照影修月宫。现在在月亮上的,是他们。”
“那到时候,他们是否也要争月?”
“自是需要。”
“那,敢问广寒宫可有信心,争月成功?”张清的话让奚泉也是抬头注目而视,她关心那株月药。
“没有,但会竭尽全力。”清虚子倒也不虚,没有夸夸其谈,反而是平铺直叙,直陈利害,直视着张清回应道。
“若是失败?”
“不过是下次再争罢了。”清虚子垂眸,眼似闭非闭,似睁非睁。
“七百年,还有机会?”张清紧逼着追问道。
“七百年,久也不久。”清虚子回了一句。
“娘,师父,我会成功争月的。”奚泉望着两人突然说道,神色肃穆,如同誓言。
张清看着奚泉,她真的如此决心吗?
叹了口气,张清重新看向清虚子追问道:“争月会死吗?”
“江湖中哪有不死的。”清虚子垂着眸,回答伤人心。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娘,你放心吧,我会活着回来的。”奚泉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她才不会死呢。
两人望去,皆见的是奚泉一脸坚定与淡然。
奚溯则依旧被奚泉按在怀里,不能动弹,只是闷闷地唤着“姐姐”、“姐姐”...
“哎~”
长叹一声,张清冲着奚泉点了点头,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随她去。
“那,敢问道长何时离开?”张清看向清虚子问道。
“就现在吧。”清虚子看看月亮,月亮正在天上,明亮着呢。
道是人间好风景,觅得佳徒归月去。
“道长,不知去了广寒宫,平日里可能回来?”纵使再如何觉得自己能狠心,到临终分别了,张清还是不舍地看着奚泉,又希冀地看向清虚子。
“路途遥远,恐是难归。”
清虚子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希冀。
深吸一口气,张清道:“既是如此,道长可否暂留片刻,待我为泉儿提前取字,结发贯笄,以免日后错过了十五佳年。”
“这...自无不可。”
小小愿望,清虚子自然愿意满足,特别是这个徒弟让她万分满意。
如此天资,三十年后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