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中末期是一个风云诡谲的年代。人们总能提到义和团。
许多人对义和团印象不好。农民性,暴力等等是初始印象对他们的一些关键词。但也有人说,义和团本来就是正面的,只有在跪的人心中,义和团的站会显出自己跪的丑陋,因此他们就会疯狂诋毁。义和团的起因是在北方,外国传教士带着教众为非作歹:杀人夺田,冲击县衙殴打县令,烧人宗祠。
“毋贪财、毋好色、毋违父母命、毋犯朝廷法,杀洋人、灭赃官,行于市必俯首,不可左右顾,遇同道则合十”是义和团的主要行事风格,颇有一番有识乡党的感觉。
戴玄之先生(曾任香港中文大学教授、南洋大学历史系主任)这样评论义和团:“义和团的大起,因素复杂巧凑。倘没有列强要瓜分中国的刺激,人民也不会仇外;纵有仇外之心,若无教士教民的欺凌,也不会产生群起排外的事件;纵有仇外之心,排外之事,若无天灾频仍,人民也不会有那样疯狂的行动;纵然人民疯狂反外,若无慈禧的奖励,也不会促成千古未有的奇变”。他特别强调慈禧为首的满清反动政府应该负有主要责任,外国侵略者负有次要责任,而“拳民是无辜的”。
一些学者一味去批评义和团,实质是批评了一个罪恶,而忽略了更大的罪恶以及罪恶的来源。忽略了清政府愚民的事实,专制压迫的事实,忽略了西方殖民者欺凌中国平民的事实,忽略了人民被强加的不堪忍受的灾难,造反者的姿势不够优雅,岂不可笑?这不仅丧失了历史学家应有的人性关怀,更是一种将价值观凌驾于事实至上的历史虚无。
中国历史上农民起义无不以宗教迷信为号召,无不伴随着暴力,单就距离义和团最近的太平天国运动来说,同样是以民间宗教为纽带,带来至少一亿人口的死亡,是庚子之难的百倍以上。就破坏性而言,义和团导致的死亡人数(估计50万至100万之间,多数是被杀的拳民)远远不及白莲教、捻军、西北回民起义、云南杜文秀起义,奈何国内一些学者最痛恨义和团?奈何义和团被骂的最惨?还是因为西方对义和团评价左右的因素。由于其他农民起义不以排外为目的,所以外国人并对他们的研究并没有太多意识形态色彩,并且太平天国借用了若干西方宗教元素,西方甚至对它一度很有好感,而义和团以外国人为斗争目标,所以在这场运动开始的时候,西方就以“野蛮对抗文明”来构建这种叙事,“黄祸”及傅满洲这些对中国人丑化符合之大流行,盖源于义和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