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赵清通过摄像头什么也没发现。
挂掉电话,他向田俊丰详细描述了自己的猜测与发现,很快对方传来回复:干的不错,接下来我们会着重围绕报案人所调查。让你来寻找线索果然是个很好的决定。
赵清:我也希望这件事能尽快破案,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家周围出现这种残忍的命案。
赵清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个多月前的画面,摆放在冰箱里精致的块状人体组织,每一个都有拳头般大小,埋藏在灌木丛下腐烂发臭的尸体,看上去那么惨不忍睹。
想到这些,赵清不禁浑身发抖,刚吃进肚子里的饭菜也有了反胃的征兆。
他靠在沙发上,平息着翻涌的内心,这种为了一己私欲便残害性命的社会败类,是个人就会希望能尽快将其送进监狱,还社会一个安定。
叶景收拾好厨房出来时,赵清已经躺在沙发上浅浅睡去,见他穿的单薄外加阴冷的天气,叶景翻出一床被单,半展开盖在赵清身上。
赵清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他翻过身打个哈欠,萎靡的趴在沙发上。此时天空昏暗更甚,碎了一地的暴雨丝毫不见减弱。
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单,跛着睡麻的腿走向卫生间,可他那睡昏的大脑错认为是自己家,反而一瘸一拐的进了叶景的卧室。
“哥哥~好看吗?”嗲嗲的声音使赵清进门雷击。
“嘿嘿,明儿个哥领你出去转转,带你体验体验不一样的!”
“我……是不是来错了?还是……我又预知到未来了?”清醒不少的赵清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叶景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人,反手挂了电话,飞快的跳下床,一脸谨慎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没听到什么吧?”
赵清机械般的摇摇头。
呼吸之间,叶景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立刻转移了话题:“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说着,他走进卫生间,在洗手台前接了一捧水拍在脸上,试图提神醒脑。
“可惜了我家小阳台里的绿植浇一天雨不涝死啊?”赵清露出些许肉痛的神色,拽下一条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渍。
叶景靠在门外,巡视了一圈各个房间,最后进了其中一间,抱着一盆四散叶子的植物走出来。
重新挂好毛巾,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把你家滴水莲抱来干嘛?”
叶景把滴水莲放在门口,弯下腰弄了弄叶子,说道:“给你拿回家养,你家那盆不是涝了吗,这个给你,我也养不好,这是我换的第七盆了,为了不烂在我这,我需要为它寻得一处良家。”
“你这话说的,嫁女儿似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家里很早就想着添一盆滴水莲,一直懒到现在都买。”赵清蹲下身,看着滴水莲的眼里满是欢喜。
“陪我出去走走?”赵清转头示意。
“走。”
两人穿好衣服,各自拿了把伞推门而出,在雨幕中撑开了伞。
偌大的小广场此刻空无一人,地面上映照着天空的积水一片连着一片,倒映着压抑厚重的云层,在夜幕下彼此分不清。只有穿着雨衣的黄色身影骑着电动车匆匆奔波,飞溅起水花阵阵,不过很快便被落下的雨滴埋没在一起。
走出小区,两人随着一些行人过了马路,沿着人行道东走,前方便是新建的北海公园二期,旁边的建筑是赵清家所在的方向。
两人走的很慢,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拖到了一个小时才走完,这一路上把能踩的水坑都踩了一遍,双方对此乐此不疲。
风雨交加中他们的下半身早已被雨水打湿,却当做浑然不知,慢悠悠的进了公园,品尝着天地间美好的寂静。
“嗯?”赵清停下脚步,看向四周寂静的树林,空气一片潮湿,他敏锐的神经再次察觉到令人讨厌的视线。
“怎么了?”叶景用手肘碰了碰他。
“有人跟踪我,看来还真是变成食材了。”赵清挂起冷笑。
手臂被人握住,叶景二话不说拉着他向前走去:“别在原地停留,不管怎么样先走。”
“等等,我有点……”赵清身子前倾,陷入昏迷,叶景急忙托住对方。
“不是,触发被动了?”他把赵清放在长椅上,警惕地巡视周围。
——
短短十分钟,赵清就已经清醒,好在暗中窥伺的人影没有恶意,两人也是相安无事。叶景凑上来,好奇问道:“看到什么了,和我说说?”
“小事,我过几天会喂一只流浪猫,然后把猫抱走了。我昏迷的时间没发生什么事吗?没人来杀我?”
叶景摇头,拍拍赵清肩膀:“既然走到这了,带我去看看你家楼上的凶案现场。”
“行,走吧。”赵清从长椅上起身,拍了拍后面的灰。
看守的警察检查了赵清的证件,换好鞋套踩在暗红色的地板上,在电视柜前蹲下来。
“确实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赵清扶着膝盖起身,蹙起眉头,心头从此刻开始萦绕起一股淡淡的担忧。
“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叶景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赵清把大致情况和他说了一遍,随即叶景脸色也凝重起来,重要线索丢失,调查的进度不仅耽搁,对未来所造成的影响也不得而知。
“走吧,真出了事,咱也屁用没有。”赵清脱下鞋套,靠在门口的墙上。
“诶,等等,”叶景忽然叫住赵清,思索片刻抬头说道:“我有一个假设,户主与报案人是敌对关系,报案人偏偏带走了盒子,侧面说明这盒子对双方都非常重要?”
他蹲下身,触摸着地上的靠垫:“你不觉得,这个客厅乱的有些精致吗,像是个强迫症患者特意摆放,每个东西只在各自位置旁边,东西一多便会显得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