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参议员轻声笑了一下，说：“我的祖父过去经常在这里读书。我也经常在这里和他一起打开书本，聆听他给我讲述古代先贤的故事。就在哪里，现在放着中国瓷器的地方，过去都是军事类的图书，关于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和迦太基的汉尼拔的图书也放在那里，这是我儿时最崇拜的两个男人，在他们的同时代没有任何一个别的男人可以战胜他们。但是最终这两个伟大的男人都在他们悲壮的行军中走向了灭亡，无论是亚历山大的远征还是汉尼拔的行军，他们的战线越来越长，他们的敌人越来越多。当然，他们的战争作业面也越来越大，最终他们的帝国分崩离析。我的祖父告诉我，他们都败给了自己的万丈雄心，他们的帝国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支持他们的雄图大略，于是和他们的雄心一起倒在了远征的路上。”

“精辟！”拉尔森博士赞叹道：“您的祖父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

“那么，汉尼拔该如何实现自己理想呢？”斯科特将军问道。

“建立同盟！”派克参议员说：“独自踏上征途是会走向绝望的。我们需要同盟和伙伴，我们要和他们一起建立我们的新秩序，否则无论我们建立怎样的秩序最终都会成为箭靶，无休无止地遭受攻击，直到失败。”

斯科特将军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们有盟友，我们有很多盟友，但是问题是每增加一个盟友，我们的战线就不得不再度拉长，就像我们在南中海遇到的情况。我们的盟友并不能帮助我们对抗我们的对手，所有的麻烦最终需要美军来解决。”

“我想我们需要重新思考的是在二战友谊的基础上，在新的世界里我们如何建设我们的同盟关系！哲人说过，世界是一团活火，在一定分寸上燃烧，在一定分寸上熄灭。我们应该看到在某些方面我们的同盟关系已经逐渐熄灭，而在某些方面甚至和非盟友之间，同盟的火焰正在逐渐壮大。问题是我们是否能把握分寸。”派克参议员的目光定格在了斯科特将军的脸上：“如果我们不能掌握合适的分寸，不只是我们和同盟之间，我们内部也会分裂敌对。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像美国这样的巨人只能被自己内部的敌人葬送！”

“这句话昨天我也送给了我的同僚！”拉尔森博士说：“我告诉他们，中情局的名声正在被内部的敌人败坏，我们需要对我们的组织进行系统的清理。”

“我不认为美军内部有什么美国的敌人！参议员先生，如果您指的是发生在华盛顿和这里的暗杀的话。没有任何理由说美军与之有关。但是我完全同意在美国的境内有我们的敌人。”斯科特将军语气强硬地说：“这也说明，美国正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风险，我们应该加强国土防御，包括在美国的领土上！”

“的确如此，将军！”派克参议员微笑着说：“总统先生有同样的看法，一方面我们要在外部世界更多地依赖我们的盟友。把更多的任务交给他们，另一方面，我们要全面加强国内的安全保障。总统希望在这个方向上军方、联邦调查局、中情局能够密切合作，调整我们的工作重心。尤其是在一些大的项目上，比如蜂眼！”

“现在我们的谈话才算切入正题，对吗？”显然，斯科特将军是个直接了当的人，他不喜欢绕弯子：“谁都知道蜂眼现在是一团乱麻，但是这团乱麻非常有用，我们源源不断地从中得到有价值的信息。我不知道诸位打算怎么整顿蜂眼项目，但是恕我直言，我们不能失去它，他是美军的耳目。”

“关于蜂眼我们现在必须做四件事！”派克参议员也不再兜圈子：“第一，它必须完全在白宫的直接管辖之下。我们将成立由劳伦斯先生负责的工作小组，联合中情局，联邦调查局，和军方共同整顿蜂眼项目。第二，在海外，我们要把我们的盟友排除在主动监控之外，同时和他们建立正式的合作监控关系，让他们在蜂眼项目中承担明确的责任。第三，蜂眼项目正式覆盖美国国内的监控目标，监控工作由联邦调查局负责。第四，军方要向中情局移交所有的监控任务，包括对军事目标的监控。所有海外监控项目均由拉尔森博士新成立的中情局蜂眼项目组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