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跟肉被直接融化了。我想到这里的时候,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竟感觉到一股股轻微的刺痛。
就好像是高压锅里的鸡一样,骨头皮跟肉完完全全炖烂了。无名的火在灼烤着这个可怜人,灼热的火舌在慢慢体验着不多的失命,但压缩宝石是神奇的,非特烈,在上方的操作台上,用巨大的铁锤不断敲打着池子里面,温度还在不断的升高,陇却慢慢的不再感受到痛苦了,各种各样的试剂被倒了进来,一股糜烂的肉味,回荡在实验室里。终于,铁锤不能再敲出血来。最后,他们都看不见,只是看到了高台上非特烈遮住了太阳的影子——以及那失控且贪婪的眼神。
那个眼神让陇一直印在脑海里——自打从琥珀中重新苏醒后,他有自己在思考过,当时他的妹夫大抵是变了吧,可能是在妹妹死的葬礼上,也有可能是他来求我的那天晚上。
人在痛苦中可能会诞生更加想要追求美好的希望,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想起往日与他相处时所看到的他的眼睛里,他那口口声声对他妻子的爱,正在慢慢的被某种,更强烈的东西侵蚀了,只要完成这一项实验,他就是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的宝石工程师!
但他依旧还在犹豫,在社会里面,人最后还是会被各种道德以及制度所约束的。但当陇在那一个晚上倒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当他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了陇已经没有呼吸的时候,当他欣喜若狂将陇的身体拖到松脂池边,却被陇回光返照的咳嗽声所从天堂击落到地狱的时候。他还是做了。就好像是摆在饥肠辘辘的乞丐面前一大桌好酒好菜,猴子管理桃林,鸡管谷仓。
这个不幸的种子被非特烈种下发芽结果,最后的恶果却由陇来吞下了。
陇恨吗?恨——但他恨又有什么用呢?他从浅层意识世界醒来的时候,他所熟悉的社会己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片废墟,他翻遍了那个破败的城市,最后也没有找到故事的结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里?他只能像一个孤独的幽灵穿梭在都市外狂野的土地上徘徊着,庆幸的是在这旅途的过程中他结识了格里弗斯,他们这才没有被那狂野的土地给融为一体。
那些压缩琥珀便是如同陇的器官一样,它们威力强大——因为他们都是工业级别的,又因为各种历史变迁,它们被散落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说实话尽管这样他还是热爱着各种各样压缩宝石——他经常闲的没事的时候把他的那个宝石箱子,给擦了又擦——不然他也不会应聘这种职业了。
现在躺在床上的陇十分的虚弱——刚才的经历就好像是一场手术一样——那个箱子上刚刚插进去的石板子在慢慢缩水,现在已经长的很结实了。给他把被子盖好,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的床头。我们几个就下楼吃饭去了,这个时间,又一个毛衣背心打扮的大汉闯进了这家小旅馆,看那直愣愣的样子,一进旅馆就大声嚷嚷着我的名字。喝住他得知了他是凯琳的“门徒”,一番的客套话之后,他把一个小小的深蓝色的邀请函给送到了我的手里,
“讷个是庆功宴的邀请函,老大专门让我带给你一份,让我亲自送到嫩的手上。”
“好,辛苦了,吃点东西再走吧。”
他也是有几分闲性,这边用手机给老大发了任务完成的消息,便就着一桌子的小菜,看样子是吃的蛮高兴的。
送别了门徒,我打开邀请函,大概看了一眼,时间是晚上看样子是地点是城中心的大“House”。
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去看一看社议会那群人怎么样了,这么想着,便独自出了门,拐了几个弯,拐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巷子口的几个小混混本来见到我这一个人在巷子里瞎逛,正准备从巷子头巷子尾两边围过来。结果,领头的几个走近了看到了我的那一张脸,顿时低眉顺眼恭敬了起来。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局然还知晓我的名字。
“龚大哥好!”好像是专门喊的很大声一样,他们退到了巷子的两边,自觉的把路给让开了,他们那个样子好像是在防备着我的姿势。好像恨不得立马就开溜一样。
“嗯。”虽然也不知道——我记的我劫车的时候把一切都处理好了,难道是蓝波那边的人走漏了风声?我缓慢的挪动着脚步,突然,在他们两人之间给停住了,这帮小鬼头比我矮2个头,就在这种地方鬼混了——这还是在巢,巷里面只会更乱。
“你们怎么知道我姓堪名谁?”我一句话声音不大,身边的两位明显的感觉的到,开始有些紧张了。
现在的气氛就这样凝重了起来,我能感受到身边的这两位正在偷偷的吞口水,藏在附近的小鬼头们见到貌似出了事了,纷纷从巷子里钻出来把这里团团围住,我的目光立马压过去,前来支援的人见到局势好像有些不对劲,气势汹汹的架势立马就削了半边,在一阵子交头接耳之后,一个个低着头不晓得在干嘛?
“龚老哥!龚老哥!…你们这群人在这围着龚老哥干什么?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