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大厅此刻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残留的血迹触目惊心。缪天和胡九一谨慎地踏入大厅,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看来我们回来的不是时候。”胡九一望着满地狼藉,低声说道。
缪天没有接话,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上的痕迹。血迹已经干涸发黑,但从形状和分布来看,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大人,胡先生,小人王富贵,是京师商会的成员,也是死者生前的好友。”一位身材微胖,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悲伤和惊慌。
“王掌柜,你可知这里发生了何事?”缪天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富贵。
“哎,说来话长……”王富贵叹了口气,眼角似乎还带着泪光,“死者姓刘,是京师有名的富商,家财万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昨晚府中遭了贼人,刘老爷他不幸遇害……”
“哦?那可曾丢失什么贵重物品?”胡九一问道。
“这……小人也不知晓,还得等官府查明。”王富贵眼神闪烁,似乎刻意回避着什么。
“王掌柜,你可知刘老爷生前可与什么人结怨?”缪天继续追问道,他注意到王富贵在回答问题时,眼神总是飘忽不定,显然有所隐瞒。
“这……小人实在不知啊!”王掌柜连连摆手,“刘老爷为人一向和善,乐善好施,从不与人结怨啊!”
“是吗?”缪天冷笑一声,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王富贵身上,“王掌柜,你说你是刘老爷的好友,那你可知刘老爷最近在做什么生意?”
王富贵脸色微变,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小人也不太清楚……”
“王掌柜,你确定要隐瞒吗?”缪天语气冰冷,眼神中透着一丝寒意。
王富贵被缪天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他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夫人来了!”
一位身着素衣,面容憔悴的妇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面容严肃的老者。妇人一见到地上的血迹,顿时悲痛欲绝,扑倒在地,哭喊着:“老爷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夫人,节哀顺变。”缪天上前一步,轻声安慰道。
这位妇人正是刘老爷的妻子李夫人,而她身后的老者则是刘府的管家赵管家。李夫人哭诉了一阵后,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一旁,断断续续地向缪天讲述了丈夫生前的一些情况。
“老爷他……他最近一直在忙着一笔大生意,说是要和西域商人交易一批珍贵药材……”李夫人哽咽着说道,“他还说……说这次生意做成了,就带我去江南游玩……”
“西域商人?可知是哪一位商人?”缪天追问道。
“这……妾身也不太清楚……”李夫人摇了摇头,“老爷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很多事情都不肯告诉我……”
缪天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赵管家,“赵管家,你家主子生前可曾与什么人结怨?”
赵管家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说道:“回大人,老爷他为人一向和善,从不与人结怨。”
“哦?那可曾有人对老爷的生意表示过不满?”缪天继续追问道。
“这……”赵管家迟疑了一下,“生意场上难免有些竞争,但都是些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是吗?”缪天注意到赵管家在回答问题时,眼神闪烁,似乎刻意隐瞒着什么,“那你可知道你家主子最近在和谁做生意?”
“这……”赵管家支支吾吾,似乎不愿多说。
“赵管家,你最好老实回答大人的问题。”王富贵在一旁提醒道。
赵管家看了王富贵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他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却被门外传来的一阵喧闹声打断。
缪天眉头微皱,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刘府上下似乎都隐藏着什么秘密。他起身走向门外,王富贵和胡九一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缪天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景象,沉声问道。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指着后院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后…后院…”
“后院怎么了?”胡九一一把抓住那家丁的衣领,厉声问道。
家丁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后…后院的…枯井…里…里…”
“井里怎么了!”缪天厉声问道,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家丁声音颤抖着,吐出几个字:“井…井里…有…有具尸体……”
“尸体?!”缪天和胡九一脸色一变,立刻朝后院奔去。
后院的枯井早已干涸,井口被藤蔓覆盖,阴森可怖。家丁们打着灯笼,战战兢兢地站在井边,没有人敢上前一步。井底,一具男尸浸泡在浑浊的积水中,看不清面目,但从衣着上可以辨认出正是失踪几日的刘老爷。
缪天和胡九一顾不得井水污浊,合力将刘老爷的尸体打捞上来。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仵作仔细检查了尸体,发现死者除了一些轻微擦伤外,并无明显外伤,死亡原因还有待进一步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