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枪子不长眼,你要为自己的今后多做打算…”穆炎煦脸色凝重,他柔声说着最残酷的话。
“那日我选择留在明煦园,你就和我说过作为穆炎煦的家属以后都是枪声炮弹…你还得吗?”
她仰起脑袋看他,穆炎煦闭着眼似是在回忆那天,她微笑了下,“我说过,我不怕!也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缉煕,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就算,就算你残废了…只要留有一口气在,我和姐姐,我们都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她哽咽住,靠在胸口听他如雷般的心跳。
他闻着她发上淡淡的香味,想起不久前唐钧年喝了几碗陈年烈酒,拍着他肩膀感慨大笑,“当年在云南,就连我们这帮子出生入死的兄弟都着急劝你纳妾…那姜家是什么人家啊,虽说不能和嫂子的家世相提并论吧,在云南也是良田万顷的,尤其是姜家二小姐,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倾城美貌啊,向她提亲的富家公子可是在府邸门口排着长队呢…姜老爷三番五次委婉提醒,就差下跪求你了,你居然毫无怜香惜玉之情,让人家美人为你伤心落泪…”
穆炎煦喝着碗里的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钧年,你喝多了!”
借着酒劲,唐钧年放开胆子打趣起他来,“都当你心静如水,不为美色所动…”他说着捧腹大笑起来,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那么大幅的相片子登载在报纸上,说穆炎煦为了个女人,甘愿放弃自己的前途…起初我还不信,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必然是他迷惑众人的假象,穆炎煦哪会是专注在儿女私情上的人啊。嘿!你们猜怎么着…”
唐钧年一拍手,表情夸张地看向众人。其他人看穆炎煦脸上快崩不住了,皆暗笑而不搭声。
“没想到这回他来真的!这位二太太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从金陵一路追来昆明,不简单,实在不简单!”唐钧年打了个嗝,晃动碗里的酒,不怀好意地揶揄他,“什么心静如水,不为美色所动,这才是真正的假象吧…哈哈哈,喝酒!”
酒碗相碰,激起一层波浪。
老友欢聚,又很快要血洒疆场的,哪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就是这会儿他失了形状,穆炎煦也只能无奈笑笑。